谢祁钰当看不到他的冷落,还深深作了个揖:“小子常年卧床,最近去县城医馆医治一番,好得差不多了,得了大夫的话才敢来拜会族长。”
“大夫怎么说?”
“已无大碍,也不会传染别人,可继续读书了。”
谢族长神情终于放松下来,对谢祁钰没再咳嗽,心里已经信了他的话。
只是看向谢祁钰的目光带了惋惜。
谢守信三岁识字,五岁作诗,精通四书五经,15岁下场就中秀才,19岁中举,20岁中进士,风头一时无两。
谢氏一族靠着谢守信的名头强势崛起。
他原本以为谢守信能带着族里恢复往日荣光,谁知谢守信死在了任上。
谢族长当时觉得天都塌了。
好在谢祁钰回来了。
十来岁的孩子,四书五经竟是背得滚瓜烂熟,连经义都学透了,随手便可做成一篇锦绣文章,比谢守信还强上不少。
大越朝规定男子成丁后方可参加科举,男子15岁成丁。
谢族长就等着谢祁钰15岁以后下场,考中秀才、举人,乃至和他爹一般考中进士。
那谢氏一族复兴有望!
谁曾想,他的梦又碎了。
谢祁钰得了痨病,后来更是一病不起。
谁曾想今日竟然又好了。
可惜啊,卧床三年,谢祁钰已经17岁,过了年就该18了,上不了族学,谢家也不会供他,怕是没法再读书。
谢族长心里连连叹气,又问起谢祁钰一些近况,得知他已经在抄书练字,准备过些日子回到族学上课,谢族长差点心梗。
好好的怎么就蹉跎了三年多近四年呢?
早知道他能好起来,名额就不该由着谢家给了谢鸿业。
谢族长已经后悔了。
“小子今日前来,是想与族长讨教件事。”
等谢族长点了头,谢祁钰才恭敬道:“小子想将爹留下的120亩地佃给族里。”
谢族长错愕:“你们不是自家在种着吗?怎么又要佃给族里?”
谢祁钰恭敬道:“这些年小子一直病着,劳烦爷爷与伯伯们一直照看田地,如今我已大好,实在不能再劳烦长辈。小子身子弱,自己无法耕种,若能佃出去,收些佃粮,小子便是离开族学也能有个进项继续参加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