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军情,闲人避让——”一道高喊划破原本安静的后宫,“金国起兵,潘州失守!”
朝臣们的情绪瞬间失控了。
因为他们听闻,这次带兵前来的,是金国的第一猛将,人称“杀将”的弘筹,同时,还有他的弟弟,金翼。
弘筹就不用说了,而金翼年纪虽轻,却有着极高的将领天赋,带兵征战攻无不克,尤其是他还和弘筹还是同一个母亲,从小受弘筹教导,跟在他身边长大,这些年因为弘筹的光芒太耀眼,名声太响彻,以至于让人鲜少听到金翼的名字,但他也确实是个顶尖高手。
林帅和弘筹交手数次,每次都没能在他手下讨了好去。
唯一一次例外,还是林长天屏息静气,埋伏在弘筹三丈左右的地方,忽发冷箭,才勉强伤了他。
偏偏弘筹还厉害得要命,休息都没休息,就再度归来,好像只是被针尖扎了的小伤一般。
一叠叠告急文书不断传来,皇上都能想到,每耽搁片刻,就有无数人死在铁骑下的情景。
大陈因为太后和皇上争权,早已在走下坡路,皇上重用宦官,太后重用邵国公,更是政务腐败,如今面对虎狼之师,若无抵抗良策,只去拼命的话,只怕真的会江山不保,国破城亡,让百姓遭受痛失家园之灾。
“皇上,依臣之见,应当立即发兵出征,彻底剿灭金国王庭。”
“皇上,老臣以为,金国此举,分明是在皇城遭到了怠慢,此时不宜出兵,应当以德感之,才是我上朝之为。”
“金人在皇城为非作歹,上至朝廷百官,下至黎明百姓,都看得清清楚楚,现如今他们打上门来了,我们却要服软,才是辱了我大陈的威风。”
“不错,是可忍孰不可忍,弘筹此次来访,桀骜不驯,嚣张至极,要是不加以严惩的话,各国都以为我大陈是软柿子,楚明纲将军,朕命你带兵二十万,立即。。。。。。”
皇上的话还没说完,太后掀起垂帘,声音平缓:“且慢。”
“哀家受先皇遗命,数年来辛勤辅政,本想皇上年纪渐长,哀家便可安心归政,退居后宫颐养天年,却不料皇上频频一意孤行,维护昭阳拒不和亲,金国人颜面有损,大闹百姓,民怨沸腾,还欲倾国之力,强行攻打金国王庭,皇上可还记得年前的黄河毁堤,民不聊生,灾民遍布,饿殍横尸,如此境地,皇上不想着如何休养生息,反而一味的起兵攻打,哀家思量再三,若不及时出面制止,如何有脸面愧对九泉之下的先帝爷和太皇太后!”太后的视线在各位朝臣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又再度落到皇上身上,“皇上可别忘了,一万以上的兵马调动,都要由哀家允许。”
皇上被她气的不轻,连战事都忘了,下巴微抬,眼眸微冷,“太后,你这是在逼宫篡位!”
太后猩红的嘴唇微启,“皇上竟然对哀家说出这种话,哀家是怎么养出了你这个不孝子。”
“朕才是皇帝,朕才是皇帝!”皇上怒甩衣袖,怒目瞪着太后,“你什么都要管,我怎么有你这么个蛇蝎心肠的母后!”
“皇上,孝德为先啊,这种话。。。皇上。。。还是。。。。。。”
“呵呵,孝德?”皇上冷笑了数声,对着朝下的大臣吼道:“朕早晚被你们口中的仁义孝道给害死。”
说罢,冷眼注视着太后,在朝臣一片低低的议论声中甩袖离去。
从朝堂上离开之后,他就一直把自己关起来,无论皇后怎么拍打都不开门。
昭阳听说了这件事,以为真的是自己的任性导致战火四起,城池失守,诺诺地问皇后:“真的是我的错吗?”
“不是你的错。”皇后心急,牵着昭阳的手,“你忘了,那弘筹和亲娶你,只是为了多一个筹码,虽然你任性,但是还做了正确的事,不然你嫁过去了,弘筹在起兵,大陈才是受制于金国。”
“主要是很多你拒绝和亲这件事本身就受很多朝臣的诟病,皇上又处处维护你,再加上太后刻意提起,所以他们把这笔账都算在了你的头上。”皇后的语调渐渐变得平静,“皇上又受了挑唆,立刻就要发兵灭了金国王庭,军中物资,战略都还没有商议。”
“发兵?”昭阳脸上惊讶,“皇兄怎么会如此鲁莽?”
“主要是皇上受激了,又被太后气到,一气之下当着朝臣的面辱骂太后蛇蝎心肠,还说她是要逼宫。”皇后蹙了蹙眉,“所以群臣以为皇上依旧不堪重任,还是拥戴太后娘娘,而且,她手里还有兵权。”
昭阳第一次了解这么多信息,大致也明白了,只觉得这件事很重。
“眼下当即的,是要叫皇上出来商议这件事,本宫刚刚看见邵国公又去太后那了,他们不知又商议什么好事,皇上这样闭门不出可不行啊。”皇后继续拍打着门,昭阳也一起来帮忙。
皇上在这独自生闷气,可太后那边就是另一番情景。
邵国公眼角堆叠出笑容,拱手贺道:“恭贺娘娘扭转乾坤,娘娘今日好生威武。”
“这都多少年都没有打仗了,一下子要打,损耗物力财力和人力,满朝的文武大臣,除了那几个武馆,谁愿意打仗啊,更何况要远征金国王庭,这种艰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