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颐的伤势没有任何人提起过,但是他却以以下犯上为理由杀了他身边的那个揣摩君心的太监。
连英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他的衷心和安分为他保住了性命。
但是沈颐对下人的无情却让他感到害怕了,他在想,若有朝一日,他犯了错,沈颐是否也会如此无情。
沈颐再未踏进雪月宫的台阶一步。
他们都默契的不去提这件事,好似楚若珺不存在一般。
只是一应供应照常,屋里还是燃着不少炭火,一派温和。
而窗外草木,因这天寒陡峭,寸寸枯荣,楚若珺想起了家里后花园的梨花,不知道有没有为她打理。
她什么时候才能再去看一次呢,该不会这辈子都要困在宫墙里了吧。
楚若珺在心底苦笑。
。。。。。。
赵家庄。
王之遥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空气中浓烈的草药味让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之遥!”一双手臂立刻扶住他,“你别乱动,你受了伤。”
王之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但是眸光却极为淡漠。
“嫂嫂,我睡了多久了?”
“两天。”女人叹了口气,“前几天有人上门挑战,你为赵庄主挡了一枚暗器,那暗器上淬着毒。。。。。所以你昏迷到了现在。”
王之遥准备下床,但是强烈的眩晕感立刻袭来,他不得不再次回到床上。
“你刚刚清了毒,只要伤口愈合就好了,你需要静养!”女人严肃的说道。
王之遥闭了闭眼睛,沙哑的开口:“后来呢?”
“比试用暗器实为可耻,他被赵庄主打成重伤,在脸上纹上了字,武林败类,走到哪里都让人不耻。”女人面色复杂的看着他,“我以为你从来没有把他当做父亲,没想到那个时候,你竟然会挺身而出。”
王之遥讥诮的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
是赵问涯。
“你终于醒了。”他看着王之遥,长舒一口气,然后看了女人一眼,她立刻领会,站起来离开了。
赵问涯在她的位置坐下,认真的打量着他,黑色的眸子毫无波澜。
王之遥的神色同样平静。
赵问涯忽然笑了:“之遥,我真的没想到。”
“我不是为了你。”王之遥冷笑了一声,“我只是怕你万一死了,我就没法脱身了。”
赵问涯毕竟是赵家的家主,一旦他死了,会有仇人寻仇,剩下的人恐怕难以抵抗,他虽然对赵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这些日子的相处,嫂嫂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大哥的儿子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躺在病床上的大哥也渐渐恢复,只是身子骨变得薄弱,有时见到他也会点头作为打招呼。
只是赵夫人,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两个人也只是见过一面,她虽有不待见,也压制住了。
如果赵问涯忽然死了,到了那个时候,赵家所有人都不会允许他脱身。
赵问涯笑了起来;“我猜也是。”
王之遥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是谁想杀你,或者,想杀我?”
“可能是朝廷里的人吧。”赵问涯笑了笑,“以前从未有所耳闻,兴许是左丞相报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