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芃芃费力地动了动腿,松了口气,还好,还能动,就是脚崴了。
被袁青推下来的时候,她一丝防备也没有,因此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虽然身上穿得很厚,但那只是减缓了一下冲击力,摔到的地方,还是很痛啊混蛋!
袁芃芃把受伤了的手缩进袖子里,裹着一层衣服用手背扶着地,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
这个很深,她站起来,头顶的位置大概还不到这个坑一半的深度。而且坑的四周很光滑,没有能够攀爬的地方。
就算有可以攀爬的地方,以她掌心那血肉模糊的程度,还没等爬出坑,她就疼死了。
等她出去了,一定狠狠地把那个袁青揍一顿,好好收拾收拾这么个玩意儿!
那个什么大白菜肯定也是假的了,只不过是她用来引诱她的一个诱饵罢了。
只是,她始终想不通一点:袁青为什么要这么害她呢?因为她没让她用雪花膏
不对啊,那是刚才才发生的事儿啊,她地方都找好了,还一大早就来找她,明显是预谋好了的啊。
可她之前跟袁青见的面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没得罪过她啊!
莫不是把她害死好继承她的花呗——
……
噫——好冷的笑话!
袁芃芃死活也没想到原因——她早就忘了拒绝了袁青想戴兔皮帽的请求的事了。
袁青在上面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中的兔皮帽——她刚才推袁芃芃的时候只用了一只手,而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抓着这顶原本该戴在袁芃芃头上的兔皮帽。
她轻轻地抚摸着这顶她肖想了一晚上的兔皮帽,笑得咧开了嘴:她既把袁芃芃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推了下去,又拿到了这顶兔皮帽,真好。
美滋滋地把这顶来之不易的兔皮帽戴在自己的头上,袁青头也不回地下了山。
她想,袁芃芃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袁青能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里还存下钱来,不止是靠装可怜、卖乖巧。更多的,是靠她生下来就远超男孩子的一把子力气,还有她想要一件东西,就一定要得到的决心。
那个坑是几年前,村里用来猎野猪的时候挖的。那个时候,人饿急了,都可以不要命的吃起观音土来,跟别提招惹一头浑身是肉的畜生了。
因为野猪凶悍,这个坑挖的又深又滑,坑底还有一些削尖了的木头做的陷阱,还有很多尖锐的小石子。
野猪一旦掉下去,那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虽然因为年代久远,坑里的陷阱什么的都没了,但人也不能和皮糙肉厚的野猪比不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是个人也得脱一层皮。
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真好,等袁芃芃被人发现的时候,她早就已经下山撬开了袁芃芃家的锁,拿走了原本就该属于她袁青的所有东西。
山上野兽多,袁芃芃掉下去的时候肯定摔出了伤口,流血了。而血,是吸引野兽最好的诱饵。等袁芃芃被发现的时候,她到底变成了个什么东西,还不知道呢。
袁青的背影渐渐远去,直至看不见。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闪出一个人影来。
正是初来小袁庄的刘靖宇。
他心有余悸地把原本捂在嘴上的手拿下来,捂住了胸口:他不过是上山来捡柴,居然碰上了凶案现场!
那个害人的小姑娘一脸憨厚的样子,实在是想不到她竟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刚刚被她推下去的那个小孩子看起来柔弱得很,因为距离较远,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记得,是一张白白嫩嫩、小小巧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