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欺负我,心里有些气,不肯理他。
齐明一边替我剥着新进贡的枇杷,一边问我:「阿娇,我想请那日的戏班子练这个戏本子,好不好?」
「少跟我虚情假意,我那日将那小伶官骂哭了,你到底向着谁?」
我扭着眉毛,一把拍开了齐明递过来的刚剥好的枇杷。
「阿娇,我的好阿娇,向着你,自然是向着你。」
「少骗人了。」
「阿娇仔细看看我哪里骗人,我以后是要娶你的,骗你岂不是要挨媳妇打的。」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头一口咬了他手中的枇杷。
那枇杷汁子溅到了他手上,他却不恼我,还笑嘻嘻地问我,他剥的枇杷甜不甜。
齐明出府的时候碰上了阿姊,阿姊跟我说齐明的这身新衣裳做大了。
我皱眉看了阿姊一眼,齐明穿这件衣裳来找我已经三四次了,算不上是新做的。
阿姊见我皱眉,也没多说什么,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便拿了桌上的几个枇杷。
我跟阿姊说新进贡的枇杷比往年的要甜些,要做成枇杷膏留到秋日里润嗓子定是极好的。
阿姊看了一眼桌子上留下的果皮,点点头就走了,还说做好了先分我些替我存着,免得我这个馋鬼偷吃。
我笑着叫她「好阿姊」,将桌子上的果皮全让下人收拾了,又差人端了盘枇杷进来,随着阿姊去制枇杷膏。
阿姊走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有些不自在,却不知阿姊为何要看我,又觉得那枇杷甜腻腻的,实在馋人,也没计较许多。
等我大了再想的时候,我才知晓,虽说我与阿姊同岁,但阿姊是大了我许多的。
阿姊想得是比我多的,阿姊心思细腻,我那时的心眼却是碗那样大了。
我的吃穿用度都是下人亲自动手,我自己惫懒,是不肯亲自动手的。
懒懒散散的模样,连母亲也说过我几句,不过我拉着母亲的袖口撒个娇,说句好话,母亲笑我几句「娇气」,也便过去了。
这些事,府里人都是知道的,阿姊也知道。
那一桌子的枇杷果皮,阿姊心里明镜似的。
齐明来找我从来就只是找我一个人,都是进我的小院,是不见阿姊的。
我房里的大丫头也说过,齐明见我时,穿的衣裳格外好看。
齐明写戏本子的事,是他身边的小厮悄悄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