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了,听京城的人说,摄政王与孟小姐恩爱有加,平日里连吃食也是亲手喂的。
不光我看得出来,旁人也看得出来,曦舟根本就是个幌子,是齐明为了娶我阿姊的幌子。
要是没有曦舟,受苦的便是我阿姊。
今日我母亲欢喜,是我与季轩成亲的日子。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我一个人在后院荡秋千,唱着小调,没人推我。
季轩没来,他悔婚了。
「尔良,不要怨我,摄政王手里,有妍妍的命。」
「我娶你,实属父命难为。但我心有所属,不愿意委屈了你。我才疏学浅,娶了你也算攀了高门。」
「尔良,你是个该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的,我配不上你。」
「山高水远,愿汝顺遂。」
这是季轩给我的书信上最后一句话。
从那之后,我再没有见过季轩,他口中的「妍妍」我也不知道是谁。
但我猜,那才是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我又想了一遍季轩给我讲过的民间传奇,那都是妍妍听剩下的东西。
有人说,季轩带着他的心上人远走高飞了,连功名也是不要了。
京城中人人称赞的如玉公子季长君,再也不见了。
季轩悔婚这件事,我是该料到的,只因他对我太好了。
我说不出到底是不是难过,季轩,也算是我放下齐明,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听下人们说,阿姊的字是齐明取的,月好,孟月好,可我又觉得尔良也是不差的。
只不过往后,没人再叫我尔良了。
孟月好,花好月圆,齐明是真喜欢我阿姊。
男儿薄情又多情,是我母亲告诉我的。
我从后院的槐花树下翻出了去年酿的槐花酒。
秉烛小酌,独我一人。
醉意朦胧间,听到窗外有声响,我刚想起身去看,却被一双粗粝的大手捂住了眼。
「阿娇,别哭了。」
齐明来了,酒醒了。
「阿娇,我不是有意不理你的,我怕我狠不下心。」
我转身看向齐明,他还是那样俊美,只不过却是别人的夫君了。
如今,我也只能恭恭敬敬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