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还真是出国了,我已经往家打电话了。
王辉问你妈咋说的?
我说我妈往死里骂了我一顿。
又过了几天,徐姐告诉我,她已经尽力了,所有能走的关系全走到了,并没有多大用,但总算是减掉了几年刑期,还剩下八年。
我说谢谢你了,徐姐。
徐姐说不客气,你要是没有老板了,就过来跟着我打拳吧。
我说不用了,我现在已经不打拳了。
我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愣。王辉问我:「欧阳,你准备以后干点啥?」
「我也不知道。我想离开这个城市。」我漫无目的地说。
「你这些年过的……上个大学,恐怕连大学是啥味都没尝出来。我看你不如去考个研究生,再读一遍吧。」
「考哪里?」
「考青岛吧。那里有一家公司想让我过去上班,你陪我一起呗。」
「行。」
就这样,我跟着王辉去了青岛。在俄罗斯的一年磨练了我的英语水平,我又复习了一段时间,很顺利的考取了那一年的研究生。
在入学那天,我扛着背包走进校园,恍惚有些当年的回忆。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学校广播里放了一首歌,那旋律曾经熟悉,是梦机器的《诀别书》。
我驻足而立,静静的听着。这首歌的歌词也是我原来给表姐写的。这么多年过去了,签了公司的他们终于有些名气了。
草体染了半面纸张,
待我看时颜色或已泛黄。
不闻塞外狼烟四起,
兵戈铁马万里白霜。
我等寒鸦飞尽拾纸笺,
一念断肠。
谭郎。
山下春烟又起,
我等你归来和以前一样。
风中的柳色又绿,
看见了诸事过往。
我慢慢踌躇,
捡起飞来黄叶,
在铜镜上贴片红妆。
回首别时巷,
恨不能遗忘。
2
我在青岛继续大学生活,一切很好,按部就班,自由散漫。没事的时候会和王辉聚一聚,喝点小酒。我已经学会了抽烟,我抽着烟对王辉说,这儿的海风比天津潮湿多了。
王辉笑笑,问,还记得以前的事呢?
我说不记得了,只是说说海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