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钦将装在塑封物证袋里的图画拿过来看,查看半晌,又暂时放下。
两人汇报完毕后,各自离开。
叶臻趁机将那幅画拿到眼前,用多波段光源反复照射观察。
许久后,林北钦问:“有发现吗?”
叶臻说:“这是手绘的?用的什么颜料?”
“很普通的颜料,市场上随处可见。”林北钦说。
叶臻查看图画背面,林北钦目光落在那行字上,神色微微一凝。
他问:“你还记得,那张以林思竹父亲口吻来写的字条吗?”
叶臻点点头,“记得。”
林北钦眯了眯眼,“记得上面写的字吗?”
叶臻记得很清楚,说:“写的是‘我的女儿,爸爸来看你了’。”
“字体怎样?”林北钦问。
叶臻思索着,说:“不怎么好看。”她努力找形容词,说:“像鸡爪写的似的。字体歪歪扭扭的,字迹生疏,横不是横,竖不是竖。”
林北钦用手指了指图画背后的字,“你再看看这几个字。”
叶臻顿时了然,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字迹完全不同!”
“不仅字迹不同,而是书写方式也差别巨大。”林北钦蹙眉,说:“字条上的字,是用普通的签字笔写的,而这幅图后面的字,是有软笔书写的,笔锋有力,字体漂亮。写这些字的人,少说也有一些绘画书法功底的。”
叶臻正色,说:“写字条的人,与画图的,不是同一人!”转念一想,又说道:“但也可能是同一个人,不过写字时,故意用了左手,或者故意写丑。”
“既然写字都知道伪造,为什么还在画背后留下真实的字迹?”林北钦说。
他盯着这幅血腥斑斑、狰狞恐怖的画,许久不语。
叶臻下意识去咬手指,刚有举动,手就被林北钦按住。她浑身微微一震,动作也随之僵住。
“教授?”她克制着心悸和紧张,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他看了眼她仍旧高高肿起的手臂,说:“肿了还能动?”
叶臻尴尬地摇头,见他移开了手,才说道:“如果写字条和留画的人,不是同一个人,那袭击林思竹的到底是谁?会不会是第三个人?”她沉思着,说:“这些人的意图是什么?想要恐吓她,威胁她,吓唬她,还是有其他意图?”
林北钦说:“找到袭击她的人,审问一番,就知道了。”
他蹙了蹙眉,说:“今天就这样,先回去休息。”
叶臻受了伤,但他并没有给她放假,也没让阻止她查案。
叶臻认为,这次遇袭,不过是一个小案,所以谁也没太放在心上。抓住一个偷袭、恐吓的嫌疑人,如同抓一个区区蟊贼。
过去几天后,她才知道,她想得太简单了。
昨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秘密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