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宜却听的烦了,“闭嘴,别哭了。”
她大声吼一声,叶秀秀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打了个嗝,一张泪流满面的脸被涨的通红。
安景一甩胳膊,把手里的棉签扔在地上。
接着,咬牙走到梁秋宜身边,拉着她的手臂往楼上去,“妈,你回房间休息吧。”
梁秋宜力气不如安景大,也不如他高,加上他又用了十成的力,很快就被他拖上了楼,扔进她的房间,之后“砰”的下关上了身后的门。
“安景,你去哪?你头发还是湿的!”
门内传来梁秋宜气急败坏的声音,但安景只顾往楼下冲。
楼下,叶秀秀正在哭着把医药箱放回储物柜的抽屉里。
他飞快看了下叶秀秀没有重新处理的手后,强势把医药箱从抽屉里拿出放在柜子上,又拉过帮叶秀秀轻轻撕开上面的创可贴。
一开始,叶秀秀还挣扎,待感觉到安景细心的动作,就没再挣扎了。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低头,认真且轻柔帮她处理伤口的少年,嘶哑出声,“少爷,能让老年送我回家吗,我想我儿子了。”
安家住的别墅区,出门不好打车。
太晚了,外面又下雨。
“好。”安景的手一抖,温声回答,“你家在哪,给你处理完了伤口,我给他打电话,让他送给你回家。”
“我家在朝阳市场边上。”叶秀秀哽咽着回答。
“好。”安景丢掉手里的棉签,从医药箱里翻出一个棉球,“叶姨,我给你把手上的血擦了,你忍忍,有点痛。”
叶秀秀的心,因为安景的关心和道歉,不快和委屈被削减了些,“我忍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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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因为心里愧疚着,安景的声音格外柔和。
低着头的样子,看起来也乖巧。
她儿子也这么乖。
叶秀秀哭着哭着就笑了,“哎呀,我今天是气着了,切鱼肉的时候才不小心切到手,以往,我闭着眼睛切鱼都不会切到手的。”
“真厉害。”安景看着叶秀秀心情好了点,总算松了口气。
“这有什么厉害的。”叶秀秀一激动,四肢就不受控制的动,“嘶——”
“别动。”安景稍稍用力拉住叶秀秀的手,“碰到伤口很痛的。”
“哎,我不动了。”叶秀秀又吸了吸鼻子,感慨道,“没出来工作前,我在朝阳市场开了个鱼档,每天卖鱼杀鱼,切的鱼多了,闭着眼睛都能杀鱼,切点鱼肉还真不算什么。”
安景默了默问,“你以前自己开店的啊。”
“是啊。”
“为什么不做了?”
安景其实想问,后来为什么出来当帮佣了?
当个鱼档小老板不比出来打工好吗?
赚的也比当帮佣多。
“哎。”叶秀秀叹了口气,“以前我卖鱼的时候,经常身上疼,看了好多医生也看不好,后来遇到一个老中医,他说我杀鱼杀多了,有业报的,鱼虽然是动物,死了也有阴魂,会缠着我,所以我总是身体不好,他还送了我一本地藏经,让我读,说是可以消业报,我读着读着,发现杀生多了确实很不好,不光有短命报,对子孙也不好,我就和老公商量着把鱼档顶出去,自己出来打工了。”
安景很是诧异,“就这样您就把店关了?”
“可不。”叶秀秀眼底浮现出骄傲,“我儿子从小聪明懂事,我舍不得让他跟着我受报。”
安景是不相信什么受报不受报的,他觉得叶秀秀傻傻的被人骗了。
也是,能来当帮佣的人,能期待她多聪明呢?
安景选择不戳破这个叶秀秀被骗这件事,而是问,“你儿子多大?”
他不是什么喜欢家长里短的人,但是这样让人难看的时刻,好像只有和对方说说话,才能缓解内心的不安与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