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故眯起眼睛:“擅闯大理寺,祝姑娘可知是何罪名?”
“私自谋杀当朝太傅,孟大人又可知是何罪名?”
孟故冷哼一声,对门外守着的男人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即闪身攻向云渠,与后者缠斗。
孟故则立即俯身抓住祝太傅衣襟,扬手就将他头往墙上狠狠撞去。
又是一根银针飞来。
他转身避开,只是因角度原因,祝太傅撞上墙壁后却只撞了个皮外伤。
他神色一厉。
祝太傅大抵是求生欲太强,使尽力气后还真挣扎开来,他顾不得惊喜,忙往牢外跑去。
云渠正好解决了孟故的手下,快步奔来了牢房。
看到牢里情形,她一把抓起祝太傅衣领就将他扔出了牢房,随即抬脚狠狠踢去。
孟故迅速转身避开,侧身与她交起手来。
获救的祝太傅狠狠松了一口气,额间汗水与血交融,狼狈又难堪,但他甚至顾不得抬手擦一把,立即就想跑出去叫人,却被隐在暗处的陆一捂住了嘴。
再抬头时,那边云渠正好一脚踩飞筷子,抬手握住后反身狠狠扎在了孟故脖颈,后者眼眸猛然瞪大,瞬间就没了气息,倒在地上。
陆一这才放开祝太傅,扶他走了过去。
“渠、渠姐儿……”他颤声开口,“幸好你来得够快……”
云渠蓦然一笑,昏暗烛光映着脸上被溅到的点点鲜血,平添了几分妖冶。
祝太傅却不觉可怖,反生出种莫名的安全感。
“孟故欲灭口于您,造成畏罪自杀假象,但父亲生性谨慎,早藏了筷子,一番争斗后终将其反杀。”云渠轻声开口,“外头那个是掐死的,没有任何凶器,父亲可放心完善供词。”
“好、好……”祝太傅抬手擦了一把额间冷汗,“你可知孟故背后是谁?”
“太子。”
“太子?!不可能!”
“太子心悦二妹妹,因不忍其生受丧母之痛,故令门下串通顺天府,以死囚换下邓姨娘,将其安置于槐花巷子。”
说完,云渠看着祝太傅惊疑不定的神色,轻声问他:“父亲知晓他二人私情,便当真从未想过是太子陷害于你么?”
“你、你……”
祝太傅眼神闪烁,一时不知是该心虚自己隐瞒云渠助那两人私相授受,还是该心寒太子杀人灭口。
“我不怪父亲。”云渠声音轻柔,“即使您百般伤我。”
看着她血溅于脸却依旧柔和慈悲的神色,凉薄如祝太傅,此时却蓦然生出一股名为愧疚的情绪。
“此地不宜久留,我先离开了,父亲保重。”
见云渠欲走,祝太傅下意识道:“渠姐儿……”
“有这两具尸体在,可保父亲今夜无虞,我会继续奔走,证您清白。”
祝太傅脸色复杂:“可你若执意如此,恐会得罪太子。”
“那又如何?”云渠回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声音轻柔而坚定,“我永远都不会放弃您,背弃您。”
祝太傅恍惚一瞬,蓦然失语,似乎陷入挣扎与沉思。
云渠眼神一闪。
她没再开口,见陆一已将墙上地上的银针收完,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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