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竟穿着冕冠和冕服,这是本该是皇帝参加盛大的祭祀典礼时,才会隆重穿戴的服饰。
玄色上衣、朱色下裳,配饰完整,却唯独没穿那件本用来遮盖腿根至膝部,以遮羞身体的蔽膝,只有半边袍角轻轻地顺着她纤细的腰肢覆落下来,将光泽玉白的腿根遮掩的若隐若现。
本代表无上威严的龙袍,居然这般松松垮垮,毫不庄重的让商秀琪披在身上,就算隔着纱帐,都掩不住无限春光的外露。
沈落雁瞪大美目,张着红唇,半晌都没能合拢。什么戒备、什么警惕,全被抛到了九层云霄之外。
商秀琪从半遮半掩的龙袍中抽出玉手,轻轻拨弄着顺颈斜斜垂落前胸的一缕秀发,手皓白、发乌黑,皆都泛着奇异的亮泽,相得益彰,尤其惊艳。
她嘻嘻笑道:“见本后穿着龙袍,你很吃惊吗?”
沈落雁蓦地回神,苦笑道:“太后是否太心急了,现在外廷未平,心怀鬼胎者不可计数,宋家人更是不满你我久矣,还需徐徐图之,远不是称帝的好时候。太后……你,唉!若事不机密,只怕会立刻颠覆如今的大好形势。”
她总算清楚为何寝殿内外的情形如此反常!商秀琪居然迫不及待的穿上龙袍,这要是传扬出去,只怕像冷水入滚油,立刻剧翻。反对之激烈,绝对还要超过她以女子身担任宰相时的百倍千倍,天下各处再次举旗造反,都在预料之中,
商秀琪却没答她话,反而微张樱唇,发出一声幽荡的轻唤,好似一只正在萌萌酣睡,却被主人玩弄尾巴而惊醒撒娇的小猫,身子微颤微抖,轻轻耸动。
她双颊上红透的霞云之艳丽,竟连龙榻前的薄纱帐都遮掩不住,诱人至触目惊心。
沈落雁花容失色,她可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十分清楚女人会在什么时候变成如此模样。
她只是万万没想到,商秀琪居然这等胆大妄为。不单私穿龙袍,而且还穿着龙袍和一个男人秽乱宫闱,甚至于当着她的面前……
商秀琪咬着下唇,仿佛在强自忍耐着什么,轻嗯轻喘着低声道:“落雁妹子莫要生气,婠儿是……”她像是突然间被抽空所有力气,扬长玉颈,发出一声足以荡魄勾魂的娇吟,柔弱无力的伏低身子,露出娇躯后的男人。
虽然有纱帐遮掩,但沈落雁还是认清了这男人的脸孔,登时倒抽口凉气,失声道:“邪帝!”双腿不由一软,跪到地上,伏身叩首,颤声道:“落雁拜见邪帝!”
她却根本不知道,风萧萧非但不像她想象中那般淫邪无忌,反而正手足无措,还莫名其妙中……
他并非什么都没做,只是已然做完了啊!刚见沈落雁进来,便臊得不敢抬头,更不敢乱动……他都不知道婠婠为何胡乱叫唤呢?
婠婠见沈落雁胆颤心惊的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抹微笑悄悄浮上她那美艳无伦的玉脸朱唇上,其幽艳诡美的模样,绝对可让苦修多年的高僧亦要为她大动凡心。忽然提臀往后轻蹭,让风萧萧忍不住发出一声重喘,心中大叫“妖女”!
沈落雁立刻将身子伏得更低,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婠婠媚意十足的向她细声道:“你也过来吧!婠儿一个人……实在承受不了邪帝大人的爱宠。”
沈落雁娇躯发僵,呆在当场,她没想到婠婠召她入宫,居然是让她侍奉邪帝……或者这本就是邪帝的意思。
风萧萧简直比她还呆,刚想张嘴,却又让婠婠给不轻不重的顶了一下,话语顿时变作喘气,好似正火势大炽,无可遏制。
沈落雁终于回神,神情略带苦涩和无奈的咬了咬下唇,手足并用,慢慢爬向龙榻,边爬便褪去身上的衣物。
她虽不算忠贞节烈的女子,但她这辈子都在努力争脱出男人的掌控,希望有一天能够自由的选择男人,而是不是被男人选择……她几乎快要做到了!
可惜她一切权利都是来自邪帝,没有邪帝的支持,她立刻被打回原形,重新任人摆布。所以她无法拒绝,也不敢拒绝风萧萧对她的任何要求,只能由他予取予求。
沈落雁终于爬到榻前,外袍也被她褪在一旁,更露出扑粉香肩,风萧萧才终于回过气来,嚷道:“不用……不用,你快出……你先退下吧!”
他任旧懵懂无知,完全不知自己这番话语,对沈落雁是何等残酷。
沈落雁果然如遭雷击。
被邪帝肆意索取,虽然十分屈辱,但她还有自知之明,知道邪帝愿意要她,其实还算是她的福气、她的幸运。
却在突然之间被弃如敝屣,这种打击是任何女人都难以承受的,何况沈落雁本就是个骄傲之极的女人,对自己的美貌和智慧一向尤为自信!
她眼眶都红通了,俏目泫然欲滴,失神的爬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连褪落地上的外袍都忘记捡起。
婠婠瞧她失魂落魄的倩影消失在屏风后面,俏脸上浮起隐隐笑意,心道:“解决了一个,还有一个……”她目光瞟往榻头的宫壁,哪里和刑室那边一样,也有一方隐蔽的窥孔,正对着龙床。
她暗暗寻思道:“与沈落雁相比,师妃暄的意志真是超乎想象的坚定,明明一直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好似下一刻就会坠入深渊,却始终没有……”
……
接下来的日子,风萧萧如同飘荡在云端天宫,师妃暄却苟活在无间地狱。
婠婠则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