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幽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所有的亲戚都坐不住了。
“孔幽,你这是在戏耍我们吗?”
“这里坐着的可都是你的长辈,你就这样目无尊长!”
“孔家是有规矩的,哪怕是家主,也要受到家规的束缚。你们这是在藐视家规和家族威严!”
亲戚们吵吵嚷嚷,几乎要把正堂的房顶给掀了。
孔幽任由他们喧闹,自己端起放在手边的茶,浅抿一口。
茶水已经要冷了,孔暝见状,一招手,让人又上了一壶热茶,给孔幽倒好。
他今天似乎不打算开口,把一切都交给兄长。
孔幽喝过了茶,又伸出手,让人把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他。
这是一本家规,封面已经泛黄陈旧,每次翻开都要小心翼翼,不然就会碎掉。
孔幽拿着这本孔家家规,清清嗓子。
“既然各位叔伯都用家规来说是,那我们今天就翻翻看。”
孔幽只念了上面的其中一条。
“历任孔家家主,由上一任孔家家主在嫡脉之中选出一位。若是符合资质的候选者只有一位,则该后人是为当之无愧的下一任家主。”
孔幽把上面的话一字一顿地念出来。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来打断他。
“所以我们刚才不是已经证实过了,孔暝不是孔家的孩子!”
“谁说的。”
孔幽把家规放到一边,眼神幽深,隔空紧盯着那不知死活开口的亲戚。
“方才只是你们在我面前争吵,都不让我开口。我可从来没说过,孔暝不是孔家人。”
“人证物证俱在,你如何反驳!”
“上一任孔家家主和主母已经故去,无人对质。你这些所谓的物证,更是荒唐。我可不觉得那就是我母亲的字迹。”
孔幽说到这里,神情突然变得冷肃。
“话又说回来,你们当着我和孔暝的面,肆意编排我们的母亲、孔家曾经的主母,你们又是什么居心!”
此言一出,那些亲戚仿佛被猛地敲了一记。
他们刚才只顾着要怎么把孔暝从家主的位子上拉下来,昏了头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
污蔑已故主母,那可是重罪!
“诸位口口声声说要按照家规办事,这家规上面,可写得清清楚楚。辱没先人,要被逐出孔家,永远从族谱中除名。”
孔幽嘴角泛起一丝冷淡笑意,望着在场众人。
“现在你们是要我亲自动手,还是自觉点,滚出孔家?”
众人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糊涂的事。
他们话风一变,立刻向孔幽承认错误。
“家主,是我们刚刚失言!”
“孔幽啊,长辈们也有糊涂的时候。这么点小事,你就别计较了!”
“这怎么能不计较呢,”孔幽摆摆手,让他们都把嘴闭上,“诸位兴师动众,来到本家质疑孔暝这个家主,又叫来所谓的‘证人’张管事。都知道张管事在府里就嗜赌,离了孔家更是变本加厉。你们当中有谁收买了他,让张管事今天做出这种恶事,也是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