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宁老夫人的手术结束,医生下了判定之后,林青才从医院回到了蒋家,刚刚踏入蒋家的大门,就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身影,两人靠的特别近,从她的视野看去就像是贴在一起一样。
林青走近一看,才发现宁安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显然是睡着了,她抓着蒋安的一只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膝盖上还翻着一本看了一半的法国原文书,蒋安坐在那里由她靠着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听到脚步声,蒋安微微侧头看过来,林青看到他的眼神,顿时站在原地不再上前。
而这个时候,宁安颖动了一下,膝盖上的书眼看马上就要掉到地上,蒋安手一伸,在落地前稳稳的把它接住了,然后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接着对林青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林青于是放轻脚步慢慢退了下去,最后离开前,她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蒋安将宁安颖轻轻抱了起来,慢慢的上了楼。她看着两人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心中难掩怪异,蒋少对宁小姐,是不是太亲近了一点。
第二天早上,宁安颖在楼下看到了林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傍晚。”林青回道。
“怎么不来见我?”
坐在一旁的蒋安望着宁安颖的侧脸,温柔的笑着,手上还牵了一缕她的头发在手上把玩着:“林青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你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我让她不要吵醒你。”
这话听去并不如何,可宁安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最后她的视线在看到茶几上放着的那本法文书的时候顿了一下,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不过她此刻并没有说什么。抬头问站在面前一动不动的林青:“宁老夫人怎么样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残的?”
林青低着头一字一句的回道,她说的非常客观,没有增添一点主观因素:“昨天一早在疗养院里,宁老夫人吃了药之后,出现了短暂的清醒,然后她抢夺了一个实习护士手中的水壶,将里面超过90度的沸水喝了下去,喉咙当场被灼伤,因为抢救及时才没有出现生命危险,但是医生说,以宁老夫人的年纪,很难恢复,将来以后有很大的可能会哑,也会非常痛苦。”
蒋安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去看宁安颖的态度,宁安颖并没有露出什么大仇得报的快意,目光直直看向前方,半响后才道:“我知道了,以后,有关宁老夫人的事,不用再告诉我。”
中饭前,宁安颖在车库找到了正在擦车的林青,她正坐在副驾驶座上拿着抹布擦着车门,宁安颖靠在了旁边另外一辆车身上,对着她问道:“你知道,我昨天,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吗?”
林青其实早就察觉到了宁安颖的到来,听到她的问题,突然想起昨天蒋安看向她是尖锐凛冽的眼神,拿着抹布的手顿了一下,而后接着继续擦拭着车窗,回道:“是蒋少。”
宁安颖也知道是蒋安,她看着林青擦着那扇车窗提醒道:“这里你刚刚擦过了。”
林青弯下腰开始搓洗抹布,车库里的温度并不低,几滴水珠溅在地上,很快蒸发干净了。
“怎么这个时候来擦车?”
“下午的时候,温度会更高。”林青把抹布拧干,开始擦车内。
“对了,昨天你觉得我哥,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宁安颖看似不经意的问到。
“请问是哪方面的不对?”
宁安颖说不上来,林青见她沉默,想了想说道:“宁小姐,我不知道是不是不对,但是,您为什么不仔细观察一下蒋少看您的眼神呢?”
蒋安看她的眼神?宁安颖若有所思。
而这个时候,保姆匆匆的走了过来,看到宁安颖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她走近两步说道:“小姐,先生回来了,他让你去书房。”
蒋睿甚少在上午的时候回蒋家,宁安颖不敢耽搁,听了保姆的话马上过去,蒋睿的鬓角已经染上了风霜,他看去一副并不能久待的样子,对着刚进来的宁安颖说了一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