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水下肚,唐远没那么躁了,他不自觉的溜达到卧室,把自己摔进床被里面,脸埋进去,深深呼吸着干爽的味道。
趴了会儿,唐远捞起枕头塞怀里抱住,在床上滚了一圈,又滚一圈,笑的像个傻逼。
卫生间里的水声不停,唐远就不担心自己被抓包,他开始脑补男人每晚睡觉的样子,发觉心里的那个空洞怎么都填不满。
人啊,就是贪心。
唐远把枕头放回原处,铺好被他弄乱的床被,他溜进了书房,跟想象中一样的整齐严谨,不过……
桌上有一盒巧克力,跟整个书房的冰冷格格不入。
唐远揭开巧克力盒子一看,里面还剩下三分之二,那个男人不会无聊的数还有多少颗,所以他偷吃一颗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迟疑了一两分钟,唐远就拿了一颗放进嘴里,是他常吃的几个牌子之一,却觉得味道比那些都要好,这就是爱情的神奇之处。
唐远在书房里待了会儿,男人还没从卫生间里出来,他有些担心,不会晕在里面了吧?
晕还是小事,就怕摔着,浴室里的地面可是很滑的。
唐远焦躁不安的过去敲门,“裴闻靳?”
里面没回应,他敲了会儿门,就变成拍,最后变成踹。
水声停了,没过一会,门从里面打开了,水汽扑的唐远满脸都是,他什么还没说呢,头顶就响起一道困惑的声音,“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好像这时候才真正的清醒了过来。
怎么又喊我少爷了?
唐远如同被泼了一大盆冷水。
他不爽的把嘴角一撇,赌气的对男人喊回原来的称呼,“不记得了?裴秘书,你在酒吧里喝多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拿你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叫我去酒吧捞你,然后我就把你捞回来了。”
裴闻靳揉着太阳穴,没有出声,他微皱眉头,看似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唐远哼哼,怎么,不信啊?他后退两步,手插着兜抬了抬下巴,语气不冷不热道,“你手机里的通话记录第一个是我,所以那个人才打给我的。”
裴闻靳就着揉太阳穴的动作撩起眼皮。
唐远没事人一样跟男人对视,心里不是一般的委屈,他拽了把胸前的衣服,“你看我身上,都湿了。”
裴闻靳的喉头攒动,他哑着声音低沉的说,“抱歉。”
唐远正直青春年少,血气方刚,意志力跟自制力都很薄弱,经不起考验,听着男人说话的声音,他就跟浑身通了电似的,一刻也不敢待的快速越过男人进了卫生间,把门甩上说,“我撒|尿!”
撒|尿就撒|尿,反锁什么门啊?还那么大声,此地无银三百两。
唐远坐在马桶盖上,把食指第二个关节送到嘴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几秒后他压抑的呜咽了声,从马桶盖滑到了地上……
片刻后,唐远扶着马桶盖站起来,腿肚子有点软,他用拖鞋的鞋底在地砖上蹭蹭,觉得蹭的差不多了就扭头冲外面喊。
“裴秘书,你能给我拿件衣服吗?我想冲洗一下。”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唐远开门,从男人手里一把拽走衣物,关门,动作一气呵成,中间没一丁点儿卡壳。
门外没动静,唐远杵了会儿就去隔间里冲洗。
上次的衣服很合身,这次也是,就像是专门给他买的,而且对他的尺寸大小做过详细深刻的研究。
镜子里的少年穿着一身浅蓝色的新睡衣,刚洗过澡,湿发贴在额头,脸红扑扑的,眼睛水汪汪,看着年龄更小一些。
唐远摸了把脸,瞧瞧你,一副|毛|都|没长齐的小样儿。
他在抽屉里翻到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开门去找男人,必须要问衣服是哪儿来的,给谁买的。
不会是给那个张杨准备的吧?
唐远仅仅只是猜想,心里就开始咕噜噜冒起了酸水。
客厅里没人,书房也没有,唐远把外面的各个角落都找了一遍,最终将目标锁定在房门紧闭的卧室里面,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裴秘书?”
回答他的是干呕声。
唐远想也不想的就去拧门锁,直接给拧开了,他冲进去看到男人倒在床头,眼底猩红,脑门的青筋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