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火朝天地洒扫收拾着。
阿南站在檐下,看她往庭院中那一排松柏上披红挂彩,忙制止她:「聆儿,莫要如此。」
「娘娘,新年了,阖宫喜庆呢。咱们凤鸾殿是中宫,但是太素净了。这院中无甚陈设,只有松柏,所以奴婢想添些颜色。」聆儿笑着说道。
阿南摇头道:「松柏本孤直,难为桃李颜。」聆儿似懂非懂,但见阿南不允,忙将彩绸从松柏上取了下来,道了声:
「是。」
这时,孔良从外头走进来,屈身行了个礼:「皇后娘娘金安。」阿南淡淡道:「阿良,你真是圣上的忠心不二之臣。」孔良愣了愣:「娘娘突然说这话是何意?」
「余慕的事情,是你告诉圣上的吧。」
孔良低下头,沉默半晌,说道:「圣上连微臣安置余慕的居所都已知晓,微臣不得不说。」
阿南抬头看了看灰白色的天,轻声道:「无碍。迟早是要让他知道的。这样也好,可以早一点光明正大地将余慕接进宫来。
他年纪小,在外头,本宫终究是不放心。」
须臾,阿南笑笑:「起来吧,阿良。今晚是除夕夜,圣上要在宫中设宴,为出征的将领送行,晚宴你带着夫人一起来吧。」
孔良与夫人窦华章,算来成亲已两年有余了。
「是。」孔良答应着,去了。
司乐楼。晚宴。
阿南身着凤袍坐在成灏的身旁。孔灵雁、宛妃、刘芳仪依次坐在右侧。筵席上众人心照不宣地都没提「忠才人」「二皇子」之语。仿佛他们压根儿没有存在过。
孔灵雁昨晚受了不小的惊吓,今晚精神一直不佳,提不起劲来,人前笑得心不在焉。刘芳仪自从关了半年禁足之后,老实多了,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多语。倒是宛妃,今晚精神头儿很好,春风满面。
成灏钦点镇南将军胡谟带兵出征百越,宛妃与有荣焉。
成灏举杯:「愿将军旗开得胜,早日还朝。」
众人随之举杯。胡谟叩首道:「臣必不负圣上所托。」
杯中酒尽。宛妃表演了一出战马的口技助兴,气势雄浑,听之有如万马奔腾,在座诸人,无不拊掌称赞。
晚宴散时,阿南听见有人唤她。她抬头,是一个身着墨绿衣裳、戴着珠钗的端庄小妇人。小妇人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个礼。是窦华章。阿南在年节向中宫行跪拜礼的命妇中远远地见过她
两回,但未曾离得这般近。
「孔夫人。」阿南颔首。「臣妇有份薄礼想送给皇后娘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