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下九流的戏
子,实在不配与将军相识。」
南熠嘴角微微扬起,说得极为真诚,「将军你是大祈的福
音。」
偏巧了,我就喜欢戏子。
南熠在台上唱戏,我便在下面喝着杏花酿,等他一曲终了,我
便借着酒意调戏他,时间长了,南熠倒也习惯了。
有一段时日未去,南熠还跑来军营寻我。
他从袖口拿出一只玉镯,周身剔透,品相极好,安静如水的眸
子难得泛起一丝波澜,「配你。」
我错愕半秒,非常大气地伸出手去,「帮我戴上。」
南熠一时红了脸,「好。」
他本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大祈和北周交战多年,民不聊生,南熠一家为了逃难,从泸安
赶来长安,结果在逃难路上又被悍匪抢了家当,爹娘为了护住
他,死在了悍匪刀下。十岁的南熠,躲在杂草丛里才侥幸逃过一劫,后来他被路过的
戏班子捡了回去,三年前,一经登台便艳绝长安。
北周安生了两年,近期又在边境作乱。
出征前,我向皇上讨了御旨,这场胜了,为我和南熠赐婚,我
倒要看看金玉良缘面前,南熠还怎么说不配?
「我要出征了。」
南熠扯了扯嘴角,「将军,平安归来。」
我深深地望着他,「好。」
在我要走之际,南熠突然上前,闩上门闩。
「要去多久?」
「很久。」
他极其克制地拥着我,「国难当头,好男儿也应当报效国
家。」
在朦朦胧胧的月光里,南熠坚定地扬起头,我怔然了几秒才回
答,「理应如此。」
景元三年,敌军来犯,我跟陈宣兵分两路包围北周敌军,一路
势如破竹,敌军草率出兵,又过于轻敌,大败已成必然。「报,将军,北周率大军往我们营地这边包围!」
大军?他们哪来的兵力?
「快去查查。」
整军待发,我坐在战马上,发布军令,「众将士听令,四方胡
虏,凡有敢犯者,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裔。」
北周敌军拿到我方的布防图,姜家军死伤无数,我们……败了。
「将军,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