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原本折在席渊那里的骄傲和自尊,亲手抽去的傲骨,又在钟以年这里得以重生。
我本应感谢他的。
可我只是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轻声问他:「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席渊会把我送给钟衡,是不是?」他的眼神一瞬变得慌乱无比。
「不是,姜妙……」
「为什么那天晚上,钟衡会在离开的时候,忽然和你交换了车
子?为什么原本应该紧锁的车门,就那么轻而易举地被席渊打
开了?那天晚上你的口袋里一开始就装了安全套,难道是凑
巧,是偶然吗?」
我自嘲地笑了笑,忽然觉得自己无比可怜。
养父母虽然领养了我,却对我严厉又冷淡。
养母过世后,养父看我的眼神总是一天比一天诡异。
高中三年,我把上课之外的时间都用在画室里,没有交到朋
友,只有一个并不算亲近的盟友。
后来席渊接我回家,只不过施与了一点点温暖,我就迫不及待
地向他靠近。
而现在,钟以年救我于水火,又直白地说他喜欢我。
我彻底陷了进去。
才发现从一开始,我奢望从别人那里得到爱和安全感,本就是
错误的。
我站起身,快步往门外走,钟以年慌乱地打翻了颜料盘,想追
上来解释:「不是,姜妙,我是想让你看清席渊的真面目,而且我口袋里
的……」
后面半句话却支支吾吾的,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狠狠甩开他的手,转过头望着他,一字一顿:「趁人之危
——你以为你和他有什么区别?」
13
我从钟以年家搬了出去。
走得匆忙,甚至没有带走我画的那些画,只收拾了一个简单的
行李箱。
离开的时候,钟以年眼睛红红地追过来,还想解释两句,被我
抬手挡住了:「钟以年,我并不是全盘否决你。我相信你的真
心,但这个开始不太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