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豆有些胆怯,说,“您也、您也不喜欢她,对不对?”
柳崇呵呵,“咱家何时说喜欢她了?”
福豆咽一口唾沫,追着问,“那您、那您可有喜欢的人?”
柳崇低头瞧她,“自然是有的……”
福豆愣住,心凉了一半,“竟然有……那、那可是在我来之前就有的么……”
“不是,在你来之前没有。”柳崇继续抚摸她。
“那、那可是儿子认识的人吗?”
“嗯,你认识。”柳崇将自己的手从乱发中拿出来,捏了捏她的耳垂。
福豆心虽一颤,可还是冻僵了似的,又问,“那到底是谁,儿子认识的女子可不多……”
柳崇一挑眉,“谁跟你说是女子了?”
“啊?”福豆瞪圆了眼睛,这可完了,从冯均顺李弯数起,她认识的内监都多得数不清,到底是谁?
“干什么,你还真要海底捞针地,把咱家喜欢的人儿给找出来?”柳崇用双臂将她箍紧了,箍得她喘不过气儿来。
不甘心的刘容儿从偏房跑了出来,冯均顺赶忙拦她,“您出来干什么呀,在大官这里,您可得守大官的规矩。”
刘容儿窘道,“偏房没净室,我总要,我总要……”女孩子家家说不出来。
冯均顺叹一声,“我领你去西间。”
没成想刘容儿不急着找西间,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柳崇卧房边上,看到那大大的烛影下,两个牛皮糖似的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冯中官,这,这……”
冯均顺解释道,“噢,这是柳大官在疼儿子呢。”
“儿子可哪有这样疼的?”
“那你说怎么疼,你有儿子了,不得亲亲,抱抱,举高高?”
柳崇听到外面的嘈杂,低声对福豆说,“你还想不想赶走你干娘了?”
福豆咬着下牙床,脸贴在他胸膛上,道,“想。”
刚说了这个字,便觉他身体发紧,胸膛里的那颗心通通跳得越来越快,莫不又是干爹那心慌气短的症状?
福豆仰头,“干爹您怎么了?”
柳崇低下头去,咬住她耳朵。
“您,您这是做什么……”福豆耳朵一酥,却不妨瞧见窗上的影子,望着正是两个嘴对嘴似的在接吻!
外面惊呼两声,不止有刘容儿,还有冯均顺的。便听刘容儿道,“哪有这样疼儿子的,还是干儿子!冯中官,您在诓我吧!这分明是乱来!”
冯均顺惊魂甫定,“可这,这就是咱们柳大官待儿之道啊。这种程度,大官待我们几个下人,也都是如此的啊。”
刘容儿忿忿地满脸通红,“怎么会如此,难道你还觉得这是正常人做得出的么?”
冯均顺不明白,“这一家人相亲相爱,有何不可,其实姑娘,在大官这儿,干娘也应该和下人相亲相爱……”
正要凑过去挨她面旁,刘容儿惊惧地啪地一声,打在了冯均顺的脸上,然后转身,撒腿狂奔出了阁门去了。
冯均顺追在门口喊,“这,这可怨不得大官啊,是您自己要走,您可得跟官家提及啊!”
刘容儿这姑娘,在宫道上跑得更快了。
福豆听了一会儿,说,“人已经吓跑了,您这样,可有损名声。她出去乱传一气,到时候风言风语,您怎忍受得了?”
柳崇低头瞧她,“你还心疼啊……你心疼咱家的样子,还真让咱家忍不住……”
然后伸手捂了捂脖子。
福豆一悚,忍不住揉脖子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要把她掐死?
柳崇道,“你也太矮了,咱家耷拉个脑袋看你,脖子都快断了。”
福豆睁大眼睛,“那,那儿子给您揉揉。”说着伸出双手去,踮脚尖摸到他后脖颈,摁着穴位揉起来。
柳崇轻笑,“也不嫌累。”说着将她往起一提,让她坐在了桌上,与自己平视,随后颇为满意地说,“嗯,这样便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