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比许薇薇大了不到三岁,同样也是个孩子的许淮臣垂下眼睫,声音还是青涩、稚嫩的,很闷,“嗯。”
后来长大了些许薇薇才知道,许淮臣是许父一个战友的儿子。
父辈的两个男人因为同姓在部队里关系更亲近几分。
后来许父遇到了爱人,也就是许母,男人想要给妻女平静美满的生活,于是选择了退伍。
许淮臣的父亲则继续在军队摸爬滚打。
连结婚也是同队里的文职女同志,就在不久前一次执行任务时殉职牺牲了。
他的妈妈陪着他爸爸,也没能回来。
两人都没有什么走动的亲戚,出事的时候唯一的儿子,五岁的许淮臣还在学校上课。
许父得知这件事,已经过去小半年了,好在军区大院里住的都是军属,人们都很善良,平时对他多照顾些。
但再怎么照顾,没有了亲人也不行。
许父不忍战友的儿子还这么小就没人管,流落在外。同许母商量后,就把他从学校接了回来。
不知道这孩子以前是什么性格,自从见着面就不太爱说话,许父跟许母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怕吓到他。
房间在二楼。
许母带着许淮臣去看房间,“臣臣,房间阿姨已经收拾好了,就在妹妹的隔壁,你看看,喜不喜欢?”
许家是有钱人家。
比许淮臣从小就住的军区大院不知道高大上了多少。
许多东西都是他在电视里才能见到的。
低调却奢华的装修,棕红色的木制地板,两米的床,床单是根据这个年纪的小朋友的喜好挑选的卡通图案,木白色的衣柜。
书桌上放着一台电脑,和一些文具。
看得出来,这个家里的两个大人都是真心实意欢迎他的到来,没有勉强和表面功夫。
只有那个小姑娘。
他想,这个小姑娘不太欢迎他。
许淮臣抿了抿唇,说,“喜欢,谢谢阿姨,谢谢叔叔。”
寄人篱下,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许父眉开眼笑,“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许母像在楼下摸许薇薇一样摸摸他的头,让许淮臣想到了他温柔的妈妈。
他低垂的眼睫不由得颤了颤。
许母柔声道,“臣臣,需要什么都和阿姨说,以后叔叔和阿姨就是你的爸爸妈妈,啊。”
许淮臣“嗯”了声,就沉默的低着头,闷声不语。
他见过这个许叔叔。
他们和他的爸爸妈妈吃过几次饭,也见过这个妹妹,那时候她还只会待在许阿姨怀里流口水。
现在已经不流口水的许薇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用许多种方法试图向她的爸爸妈妈传递着讯号——
“哥哥他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