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珂又说,“还有招揽人手的事情,我们现在虽然缺人,但是这种事急不得,不能引狼入室,总得慢慢来。”
“属下明白。”李统领张开口,还要再说什么,突然停住了。果然,没过一会,宫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殿下,承羲侯伤好了,前来谢恩。”
这人戏还做的真全,容珂笑了一下,道:“传吧。”
然后她转身对李统领说:“你先回去,剩下的事我之后和你说。”
李统领带上面具,闷不吭声地离开,而他在心里,又给这位承羲侯记了一笔。
萧景铎进殿后,殿内已经没有人了。萧景铎朝四下扫了一眼,心里明白恐怕刚刚有人在这里议事,既然容珂不提,他也装作不知道,对容珂说道:“殿下,臣的伤已经好了,特来谢恩。”
容珂轻轻笑了一声,也不拆穿,而是说道:“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殿下,你的身体可好?”
“无碍。”容珂说到这里就很烦心,“这些人一刻都不肯消停,我怎么敢生病呢?”
“怎么了?”
“是向卉的事。”容珂简单说了有人冒充向卉一事,然后叹气道,“我敢肯定向卉没有死,只是长安这么大,又要去哪里找她?我总觉得,只要明白她为什么背叛我,之后的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萧景铎顿了顿,突然说道:“殿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哦?”
“那次去祭祖的时候,有一次我遇到向女官,在她身上闻到了一种特殊的药味。当时我还不曾多想,现在想来,很可能是安胎药。”
“安胎药?你确定?”
“这种话我不敢说死,但是,多半没错。”
容珂在位置上坐了一会,猛地敲了下桌子。“怪不得,我就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原来如此!”
容珂立刻起身,去外面叫来侍卫:“唤人过来,即刻去查吴太后的宫里。”
“何以见得在吴太后宫里?”容珂进殿后,萧景铎问。
“直觉。”容珂道,“我还奇怪她们为什么这么轻易就饶过了我,原来,她们是做贼心虚。”
“你是说,向女官和江安王?”萧景铎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容珂笑了笑,并不解释。她抬头瞥了萧景铎一眼,道:“你还真是能耐,一个照面就能闻出身孕来。当年你在清源寺学医,就学了这些?”
“习医之人,对味道敏锐罢了。”
容珂轻轻笑了一声,道:“那你心虚什么?”
萧景铎隔了一会,说:“殿下,你真记仇。”
“你知道就好。”
容珂当初只是试一试,没承想,还真让她在吴太后宫里找到了向卉。
向卉抱着一叠布料,刚从外面回来。然而她一推开院门,就看到一个女子站在树下,正仰头看满树繁花。她的身后站着两列银枭卫,铁一样的黑色映衬着满院子红花,竟然意外的和谐。
向卉手里的箩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那个女子慢慢回过头来:“向卉,还真是好久不见。”
向卉见到容珂的时候就腿软了,她倏然滑倒在地:“殿下……”
“我倒还真没想到,你竟然和江安王走到了一块。这便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几月不见,向卉的腹部已经隆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她将手放在腹部,道:“我自知我罪该万死,可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我原打算生下孩子后就引颈自戮,可是没想到,殿下终究是殿下,我还是逃不过。”
向卉苦笑,然后行大礼跪伏在地:“殿下,向卉不敢奢求您的原谅,只求您看在孩童无辜的份上,不要迁怒于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