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忘忧亭吧。」
「都依公主。」
相比起我与柳长漪青春年少那段浪漫又注定夭亡的情愫,我跟严溯只能说是命运使然了。家国天下,我们必须要舍一个。
我问哥哥,今后无论发生什么,能不能保他一条命。
哥哥想了又想,说,好吧。
那年我八岁,在围猎场看一群皇亲贵戚的男孩子们射箭,竟没有一个人比得过他;
那年我十二岁,跟着哥哥去城门口迎凯旋而归的军队,他骑着马跟在主帅身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朝我做鬼脸,还扔给我一颗西洋的猫眼石;
那年我十四岁,花朝节由严府主办,京城的贵族小姐悉数到场,他妹妹拉着我看,院子里竟种的都是我喜欢的白牡丹;
那年我十六岁,哥哥满世界的给我张罗选驸马,他竟半夜翻入后花园拦我,目光灼灼,像宫里的夜明珠。
他说:「你等着我,我要让你做将军夫人。」
忘忧亭边的牡丹花又开了,昆山夜光,煞是漂亮。
06
「你们两个啊!大街上啊!我还在那呢!就这么走了?!你们两个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斗大的绿帽子啊,就戴在了我的头上啊!!!」
我被他吵得耳朵疼,内心仅存的那一点儿愧疚都快被他磨没了。
「你小点儿声,非得让全公主府都知道你被绿了是吗?我不是都道过歉了嘛,你还想干什么呀?」
「还干什么,你得陪我精神损失费!我这么一个正牌驸马在你俩旁边跟个傻子似的站着,怎么着我这身高八尺你俩看不见我是不是?是我长的还不够高吗???」
哦,敢情从这儿等着我呢。
实话实说,我见了严溯别说他了,我连自己都快忘了在哪了。
「行了行了,我哥那还有一只钧瓷的笔洗,改天我偷出来给你。」
「不行,他那书房我去过,还有一块松烟古墨,你一块儿偷出来,不然我就告诉你哥,你绿我。」
「……」
「行行行行行,我求求你了祖宗,拿上你的绿帽子快走吧。」
我现在心里面一团乱,没心思跟他扯皮,只盼着他赶紧走了能让我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严溯今天说的那番话。
「小曙,我想过了,你是金枝玉叶的命格,定会有更高的去处。」
「你再等等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隐约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