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道:「月儿,你哄哄我。」
「明晚一定。」
谢清麟伸手扶着玉枕,眼看着就要覆身下来,我不禁提了一句:「不是不留寝吗?」
谢清麟只是用唇瓣碰了碰耳尖,停留片瞬,便又起身:「这就走,明晚再来。」
「你不等我睡着了吗?」
「你刚才可是在催我走,不是吗?」谢清麟生得一副美人皮,又养得贵气,一旦露出带着乞求意味的委屈时,可真是让我魂都要飘起来了。
我勾了勾他的白玉腰带。
结果,谢清麟真走不掉了。
那些鞭伤还是未好,手心覆上去,能清晰地摸到狰狞的粗粝。
「你悠着些,就这还明晚再来,万一真被打死了呢?」
谢清麟低低笑了一声,不出声,反复厮磨。
这晚之后,我一连数日没有去扶风巷。
有一次乘轿从长街上过去,掀开帘子时,看见骑着马的谢清麟擦身而过,只淡淡地扫了一眼,他同样亦是。
谢清麟大抵以为我在做戏给外人看,毕竟谢家如今已经恨不得将他塞进花轿送到哪个姑娘家里去。
可谢清麟没猜到,我这回反而舍得同他断了。
我忽然发现,透过谢清麟去看周显洛的时候越来越少,甚至有时候他走掉之后我才记起周显洛。
我寻思着,我不再需要一个替身了。
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反而起了浓重的哭意,甚至比置丧时还要悲怮,想起那时为了避嫌好让父皇安心一直压制着情绪,还真没有掉过几滴泪。
唯一的一次是周显洛临死时问我信不信他时,我后来答了我信你,可他已经阖上眼睛了。
「殿下,殿下,」婢女打断我的思绪,道,「奴婢刚刚见着二公子在外边骑着马过去。」
我压下哭腔,不咸不淡地说:「瞧见了,那匹红马真好看。」
「奴婢怎觉得这些马长得都一样,又不像人,横竖都有些不一样的。」
是了,还真没有都一样的。
见我上次没有收下那乐师,兴阳郡主这回又带了新的俊俏小生来,还苦心劝我,人活一世,总要有些乐子才好熬过去的。
我哈哈大笑起来。
「你同二公子又不好了?」兴阳后来问我。
「身子犯懒,也懒得见人,倒是通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