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的余地了。
「陛下消消气,她年纪还小,又从小娇惯,就算她哪里不懂规矩,好歹那肚子里的还是要顾惜的。既是外面起了风,就让她进来吧,别冻坏了身子。」皇后的话仁慈贤惠。
德顺终于能从御书房出来,小心请我进去,叮嘱我仔细脚下。
我多看了一眼德顺,心中多少有些感激。
走进内殿,我看着那里头帝后二人并肩共坐的和睦场面,我的心都已经是麻木的了。
平生头一次,我跪了除开佛祖和父皇之外的人。
我规规矩矩行了礼,得了梁予白一个「起」字,竟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你今日来是有什么急事要说?」梁予白冷冷望着我,那副不耐的模样和从前判若两人。
「臣妾想问,臣妾的父亲,如今是否安好。还请陛下,如实相告。」我道。
我站在他对面,死死盯着梁予白,从他顿下话,眼神闪烁那一瞬,我知道了,那个如颜没有说谎。
「臣妾求陛下恩准臣妾,带太医院院使,前往沉楼,为臣妾父皇诊断医治。」我又跪到地砖上,膝盖都磕得生疼,却只能忍着叩首祈求他。
「这件事与你何干?他知道前朝亡国之君,你还当自己是什么前朝公主吗?还想让太医前去医治,简直可笑至极!」梁予白怒道。
可我却坚持抱着肚子伏首在地。
「珍妃,你这是在仗着肚子里的龙种,要挟陛下吗?沉楼里那是前朝余孽,你能有幸从中解脱,就该彻底断干净。那亡国君是死是活,都应该与你无关。」皇后「好言相劝」道。
「是啊,前朝余孽。那我这个余孽,和我肚子里这个,又怎么不是个余孽?」我抬起身,从发髻上抽出发簪,直接抵上了喉咙。
「珍妃!你这是要做什么?!还不快把簪子放下!来人!来人!护驾!」皇后大声叫唤起来,不等门外侍卫冲进来,梁予白已经用茶盏掷向我的手腕,痛得我瞬间松开手,发簪也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回想。
「都给朕滚出去!」梁予白怒不可遏地望着我,咆哮着呵走了那些要进来的侍卫。
「好,很好。李倾,你可真是,太好了,朕从前说话的话,你都当耳旁风,是吧?」梁予白怒极反笑,就连皇后都吓得噤声,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我又被关起来了。
这次不知又会到几时。
罢了,父皇在沉楼,我在寝宫,不过是换个地方,结局其实都是一样的。
我摸着肚子,突然间也想开了。
等生下他,或许就该是我彻底离开的时候了。
我坐在床头,望着外面明亮的圆月,今日又是月半,就连月亮都是团圆的,我倒是形单影只,还要借着月亮的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