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同自然也没做过这种活,但却也只能有样学样地打着粥。
刚开始不熟练了洒了两次,不过很快便顺手了。
心中也在暗暗庆幸自己很有眼力,不然真等他家大人动了手,以他家大人的手段,估计他离死也不远了。
凌望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着刘同小心翼翼打粥的滑稽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粥很快分发完了,灾民各自找地方坐下来喝粥,很多人脸上总算没了之前那种毫无希望的麻木神情,此刻虽然衣衫褴褛,头发脏乱,但很多人脸上都有了生气。
凌望松了一口气,等房子盖好,将这些人安顿下来……
正想着,却听到一声天塌般的呼喊,有人大哭道,“我的贞娘啊……”
所有人听到这悲戚的呼喊都是心头一紧,纷纷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个头发花白,形容枯槁,瘦弱得只剩皮包骨的老者怀中抱着一个女子,此刻正哭得伤心。
很多灾民凑了过去,却又很快走开了,有人甚至摇了摇头,满脸可惜。
凌望站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有灾民看向他,欲言又止,干脆走开,显然不想多管闲事。
老者的哭声让人听得心酸,凌望走过去,问道,“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那老人依旧抱着女子哭得伤心,抬头看到凌望,畏惧地缩了缩身体,不敢再发出声音。
凌望有点无奈,见之前感谢过他的青年站在一边,便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位姑娘怎么了?”
那青年看着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叹气道,“大人有所不知,大家一路逃难过来,挨饿受冻这么久,很多人都病了,可又哪里有银钱请大夫看病呢,就这么挨着,现在熬不住了。”
凌望顿时反应过来,蹲下身想去查看老者怀中的女子,却又突然想起来古代男女有别,便站起来,点了几个妇女,“劳烦各位看看这位姑娘的情况。”
几个妇女有点不情愿,自然是怕老者赖上要钱,听凌望这么说,只能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硬着头皮过来查看。
好一会儿,其中一个比较年长的妇女才道,“回大人,这位姑娘似乎是发烧晕过去了。”
发烧晕过去,这还挺严重的,如果不及时治疗,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凌望赶紧道,“快将她抬进庙里。”
灾民们面面相觑,都不愿上前,生怕那老者请他们给钱请大夫。
凌望不知道他们的想法,见没人愿意动手不由心中着急。
他又不可能直接将人抱进去,这要是做了,那姑娘名声岂不是毁了。
情急之下,凌望突然想起来万能的钞能力,赶紧道,“帮忙抬人的妇人每人都有赏钱。”
一听有钱,几个妇女一拥而上,很快就将人抬进了庙中。
凌望掏出钱袋将钱数给了那几个妇女,又吩咐刘同,“你回城中将李修思请过来。”
“李修思……李大夫?”刘同摇头,“大人,这李大夫虽然是咱们安旸城中医术最高的,但脾气非常倔,小人只怕请不动他。”
李修思虽然是一个大夫,但脾气古怪,而且对凌望这个“狗官”非常没有好感。
凌望道,“不用担心,你就说如果他不来,我就带人拆了他的医馆。”
“这……”刘同泪流满面,很想告诉他们家大人,这样说只会适得其反,但看到凌望根本不想听他说话的样子,只好含泪离开。
看到老人蹲在那姑娘的身边哭得伤心,凌望看着也觉得心里发堵。
看了了老者和那姑娘一会儿,凌望走到台阶上,开口道,“乡亲们,我请了一位大夫过来,生病的都可以过来排队看病,大家的诊费由官府来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