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聪被狱卒压着跪到地上。
凌望笑看着他,用很平常的语气道,“胡村长,半夜还将你带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嘴上客气,做的事倒是一点没客气。
胡聪看了凌望一眼,抬头笑道,“大人说笑了,老朽不过一介平民,自然要听从大人命令。”
凌望对他的阴阳怪气毫不感冒,反而笑道,“你有这觉悟就好,毕竟大家都知道本官是个是非不分的人,就连办案都是凭自己的心意……”
颇为骄傲地看向胡聪,凌望笑道,“你老人家也算是深有体会吧?”
胡聪脸色一变,从容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痕。
凌望继续道,“本官既然能污蔑你行刺朝廷命官,自然也有办法搞你那些后辈,你可想清楚了。”
他将污蔑都说得坦坦荡荡,丝毫没有任何遮掩。
胡聪看向凌望,这狗官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沉默良久,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冷声道,“既然大人说草民谋害朝廷命官,那草民认罪。”
“至于其他的……”
胡聪一咬牙,挤出几个字,“草民一概不知。”
“很好。”凌望点点头,给慕轻寒使了一个眼色。
慕轻寒会意,缓步走到胡聪身边。
只听金鸣声响起,银光一闪而过,一捧血飞溅在地板上。
速度快得众人甚至都没看到他的软剑是如何出鞘又是如何回鞘的,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胡聪也是后知后觉,直到看到地上的血,他顿了一下才感觉到疼痛,而后惨叫一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右手腕。
狱卒立刻上前撕扯下他衣服上的一块布料,然后在他的手腕上沾了沾。
狂涌出的血液瞬间就将布料浸湿,狱卒站起身,将染血的布料放到了一个托盘中。
凌望此时依旧挂着笑,对胡聪道,“你可以什么都不说,本官也不会逼你,不过是增加一些办案难度罢了。”
他说完便拿出了一张帕子,随手扔到了胡聪面前。
帕子散开,露出了已经碎成几瓣的红玉珠。
凌望冷笑,“你以为自己不说就没事了?”
“朱鹏可是什么都交代了。”
闻言,被押在墙后的朱鹏总算知道凌望要做什么了,他想大喊,但嘴早已经被堵住,只能奋力摇头挣扎,发出低沉的唔唔声,但朱鹏完全听不见也看不见。
看着地上碎掉的红玉珠,胡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下坐倒在地,整个人都脱力了。
凌望看着他,冷笑,“你若从实招来,本官或可饶你一命,你若还是不打算说……”
“大人,我……”
胡聪还在犹豫,而后抬头看向凌望,“珠子其实是朱鹏寄存在我家里的,我原是他表叔公,和他有亲。”
他咽了下口水,接着道,“虽然不知道那些珠子从何而来,但他让我帮收着,我也不好推辞。”
“想必是我被大人带回衙门,小辈们又听说朱鹏被抓,一时慌张便想将他的东西处理掉,以免让大人有所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