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沙哑的声音淡淡从床上飘来,我睁开眼望向床,许知晚仍旧将头枕在枕上,眸子半睁半闭地望着我,见我望向她,又开口道:「酒…」
我从桌上取过茶杯,壶嘴注出一段青碧茶水,端到她面前,小心扶起她坐起来。
许知晚咳了两声,沙哑着嗓子说:「我不喝茶,我喝酒…」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着气,道:「这便是酒,这叫茶酒,看着像茶,闻着像茶,尝起来就是酒的味道。」
「哇,这么厉害哦…。。」许知晚哑声道:「三殿下,我只是昏过去,不是烧坏脑子…」
我慢慢叹口气,把茶杯顺手放在床边几上,问她道:「怎么一觉醒来,突然想喝酒了?」
她又哑着嗓子道:「普通的酒还不行,要那个最有名的葡萄三醉。」
我道:「这又是为何?」
许知晚说:「我以前常听说,葡萄三醉最好喝,品之先舌醉,再头醉,尔后心醉,飘飘然像入仙境…等会如果我要死了,我要先喝这个酒,这样,我就会以为我是要上天,而不是下地狱…」
一口气说了一会子话,她的嗓子又倒吸了凉气,忍不住又伏在床上咳了起来。
我伸出手又帮她轻轻拍着背,一阵好笑,道:「谁说你要死了?」
许知晚露出凄婉一笑,说:「三殿下,你刚刚叹了那么多次气,不用瞒我了,肯定是因为我快要死了,你想着没办法和我爹交代,所以…」一口气没上来,又伏在床边咳嗽起来。
我的嘴角忍不住一个劲往上扬,见她咳了半天,又一脸凄婉地望着我,连忙收住笑容,咳了一声,也露出一脸沉痛脸色,道:「不错,你要的葡萄三醉,我等会就会给你找来…你可还有什么别的愿望?」
许知晚虚弱无力地握住我的手,眼睛往室内一扫,:「尉龄呢?她在哪?」见我一脸沉痛,震惊地一把坐起:「莫不是…莫不是…」话还没说完,想必是动作太大呛到了,伏在床边又是一阵猛咳。
再抬起头来,满脸泪水道:「尉龄…尉龄…都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我很快就下去陪你,来世,我当牛做马地还你,尉龄,尉龄…」
看她悲痛欲绝的样子,我心下有些不忍,缓拍她的背,道:「尉龄没有事,路边有人看见她被赵将军的大公子背走了,现在在赵府,你可放心。」
她抬起挂满泪痕的脸望我:「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又淌着泪珠儿问我:「要死的只有我一个?」
我忍不住嘴角又往上扬了一下,连忙压下来,一脸严肃地又点了点头。
她又慢慢地挪回床上,把头枕在枕上,闭着双眼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