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羡走了两步,又反身看向坐着未动的姜映梨,又返回来,挑眉喊道:“喂,你要不要去?”
姜映梨一愣,睁开眼,指着自己,惊诧,“我?”
“不然我跟鬼说话啊!去不去?”周羡双手环胸,抬了抬下巴。
“——去。”
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去?
姜映梨站起身,跳下船时,船身摇曳,哪怕她努力稳住,依旧晃荡了下。
周羡伸手来扶她,“你小心点,急什么?我答应了难道还会反悔……”
姜映梨避开他的手,踉跄两步,一脚踩进了水坑里,鞋袜尽湿。
姜映梨:“……”
周羡瘪嘴:“……活该。”
姜映梨忍了忍,“走吧。”
周羡仿佛对这附近很熟悉,明明岸边连着一片树林,他却能很精准地顺着蜿蜒小路走出去,然后走了大概小两刻钟,竟还真找到了个小村落。
周羡身材挺拔,相貌极其英俊,平日里不笑时显得有些冷漠,难以接近,但当他弯眉微笑时,却又显得很平易近人。
毕竟,谁会去拒绝一个英朗俊秀,又嘴甜的少年郎。
姜映梨眼睁睁地看着周羡用花言巧语哄得一个中年妇人眉开眼笑,将他们热情地领回了家。
然后还让家中的汉子帮忙去村里打听谁家有大点的闲船,最后还去厨房做馒头,还拿了干净的葫芦装水等。
姜映梨:“……”
这当真是棋逢对手啊!
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能哄人了,直到看到周羡眼不眨心不跳地哄这家的老太太,喊人家婶子。
“哎哟,老婆子都快五十的人了,哪里能当你婶子的……你喊我奶奶就是……”
“可您瞧着不像三十,瞧着比我娘还年轻哩!哪里能叫您奶奶,那岂不是叫老了?”周羡一脸吃惊。
老太太咧嘴笑,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嘴,“你这小伙子嘴可真甜。我还腌了些咸菜,你要是不嫌弃,我让我儿媳妇给你炒个咸菜干,用猪油给你炒得香香的,路上抓紧吃,也不容易馊。”
“那敢情好。谢谢您嘞!不知道您家有没有干净的布条,您也瞧见了,我家娘子路上走路不当磕破了头,多少银钱您尽管说……”
“有有有,我这就去给你拿点。钱就不必了,就是点碎布头……”
姜映梨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整个人都麻木了。
她打量着这小小的农家院子,“请问在哪里更衣?”
“茅房,我娘子问茅房!”周羡道。
“屋子后头。”
姜映梨看了眼周羡,见他没阻拦自己,就顺着老太太指的方向走去。
这家的当家娘子显然是个能干的,处处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姜映梨进茅房前,眼睛四处打量着,顶着周羡的目光进了茅厕。
她从医药空间里拿了布洛芬和阿莫西林,干吞了下去,又拿了一块酒精棉布,拆开头上的简易绷带,轻轻擦拭着伤口。
伤口处的止血药结成血块,已经牢牢巴着了,她轻轻地湿润弄开,将血简单地擦干净,又贴了块止血贴隔开,这才重新将那脏兮兮的绷带缠绕上。
等她把东西处理干净,走出来时,就看到站在不远处,靠在屋后墙壁的周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