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妈妈在一起。”秦思源仰着头看她,嗓音染着难过,攥着她衣角的手有几分小心翼翼,似乎在怕她会拒绝他。
这段时间不见,他娇纵的性子全然散去,周身还围绕着一股惶恐不安的气息,模样也比回去秦家前瘦了不少。
胡秀洁不觉蹙眉,低头凝看着他。
他小手抓得她太紧,她叹声松开他的手,想让他先进屋。
秦思源却以为她不想要他了,惊慌忙乱将她抱紧,哭出了声来:“我,我以后会乖的,你不要赶我走,妈妈。”
胡秀洁指尖顿住,看他这个样子,心头没由来的不舒服,他大概真在秦家受了不少委屈,不然也不会变成这样子。
秦家人喜欢他的时候将他惯得娇纵任性,如今不喜欢他了,又随意对待他,甚至将他抛弃。
“你爸爸呢?”胡秀洁忍着心里缓缓冒出的火气,低声询问:“谁带你来的?”
秦思源紧紧抱住她,仍在抽泣:“爸爸去打电话了,我想等妈妈。”
“先进去吧。”胡秀洁牵住他小手。
秦思源吸了吸鼻涕,含着泪花瞄她一眼,见她没有赶他,微松了一口气,乖乖跟她走。
回秦家的一个多月,他很是难受,往日对他很好的爷爷奶奶越发对他不耐烦,骂胡秀洁的同时连他一起嫌弃怨骂,已经全然摆在明面上来。
他们是真不想要他了。
秦博与一样很忙,虽然他接了他回去,但在家陪他的时间不多,经常还是早出晚归,在家也常因胡秀洁和不肯跟廖晴结婚的事跟秦父秦母争吵。
胡秀洁不在,他在秦家处处过得不如以往,以前对他很好的廖晴在他爸爸不在的时候早将她另一副面孔露出来,对他嫌弃不屑,明着跟秦母表露对他的不喜。
从前胡秀洁细微照顾着他的一切,她不在身边后,秦思源才发现秦母以前对他的好有多表面。
半个月前他哮喘又犯了,廖晴将他的药扔了,趁家里没其他人,还把他捂被子里,嫉恨扭曲说了许多咒骂他跟胡秀洁的话,说她分明才是跟他爸爸一起长大的人,凭什么他爸爸下乡娶了他妈妈还有了他这个孽种。
秦博与迟迟不松口答应跟她结婚,她压抑多年的怨愤让她在霎那间起了恶毒杀心。
自秦母摆明说让廖晴嫁进秦家后,连秦家的钥匙都给她了,一副认定她是秦家儿媳妇的模样,对外人也是这么说。
秦博与虽然跟胡秀洁离了婚,可他房里仍有胡秀洁的东西,他虽气极了她打掉了孩子骗他离婚,可仍坚信她不会真离开自己,房里她的东西一切还在。
廖晴随意进出秦家,好几次“不小心”将胡秀洁的东西捣毁弄坏,秦博与不悦叱喝了她,她心里越发怨嫉难忍,所以在秦思源独自一人在家还犯病时,嫉恨生起了冲动之心。
既然做都做了,也不能停了,她那天是真想让秦思源死。
秦思源害怕极了,好在秦博与突然回了家发现这一切没真让他丢了性命。但廖晴的狰狞面目和濒临死亡的感觉到现在还深深刻在他脑海里,他一想到就恐惧。
秦博与送他去医院,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他一直以来都是胡秀洁照顾的,这次遭了大罪,秦博与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抽出了时间手忙脚乱照顾他。
期间秦父秦母也来医院看他,不过却是来跟秦博与替廖晴求情的,说这事闹大传出去对两家人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