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路秋天质疑过亚飞生了这么重的病,险些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她的家人居然也不来看她,实在太过冷血。然而这件事情着实冤枉了宫刚,并非宫刚不来看望亚飞,而是亚飞从来就没有告诉过自己的父亲她生病的事情。
然而宫刚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还是来了。
这若是换了寻常的父亲,来医院探视重病的女儿,反遭到女儿的敌意对待,怕早就因为女儿不孝顺而暴跳如雷了。然而宫刚显然不是寻常的父亲。
他见亚飞能下床,能站着自己走路,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你恢复的很好。”
熊包包都惊呆了。他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从消瘦憔悴的亚飞身上得出“很好”这个结论。
不过接下来宫刚又话锋一转:“这个病不好好养,后患无穷。我送你去国外的医院吧。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
“不用了。”亚飞的态度很冷淡。
宫刚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宫亚飞,你不要逞强。”
熊包包从没听过有人连名带姓地叫亚飞,他不由得一愣,甚至没反应过来冠在亚飞名字前的那个字是她的姓氏。他不由得地呆呆地看了亚飞一眼,又看了眼宫刚,满头雾水。
然而宫刚的这句话却让亚飞狠狠皱了下眉头。她的态度已经降到冰点:“我在这样很好,我不会去国外的。”
宫刚盯着她看。父女俩对峙了数秒,宫刚突然转移了矛头,把目光从亚飞的身上挪到了熊包包身上,他问他:“你是亚飞的男朋友吗?”
熊包包手足无措的看了眼亚飞。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亚飞是什么关系,不敢草率的回答,于是压低了声音问亚飞:“这位是?”
亚飞还没来得及回答,宫刚先抢答了:“我是她父亲。”
“啊!伯、伯父好!”熊包包第一次见到亚飞的家人,紧张得手足无措,“我是亚飞的朋友。”
“朋友?不是男朋友?”
这个问题让熊包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是亚飞的男朋友,那是因为亚飞还没有接受他。可是对方的父亲亲自上门来问询,说“是”吧,亚飞肯定不乐意。可简简单单一句“不是”,又显得他很没有诚意。他实在摸不清宫刚的用意,又怕自己说错话,抓耳挠腮了一阵,才诚恳地说:“我……我很喜欢亚飞。”
宫刚露出了然的神情。他问道:“你想和亚飞生孩子吗?”
这么露骨的问题简直把熊包包吓傻了。这就好像问一个连高考都还没通过的学生,你将来想不想上清华北大?想不想当中科院的院士?不是愿意和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他压根就还没有想过,也不敢想这个问题。
亚飞则被彻底激怒。
“宫刚!!”她愤怒到直呼其名。
这是熊包包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亚飞发火。
然而宫刚完全无视了亚飞的怒火。他继续对着熊包包开炮:“亚飞身体不好,不能生育,这你知道吗?”
“啊?啊???”莫名其妙被卷入战争的熊包包再一次被对方不按条理出牌的套路打得手足无措。这一切好像跟他有关系,又好像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他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简直无力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