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前脚踏进帝都军区,就被陈司令的警卫员喊去了。
作战室中,陈司令看着安澜,眸中尽是歉疚,“澜澜,谁都没想到,安平早已把连城的航运与安家分开,所以航运虽然元气大伤,可对安家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这些我已经知道了,安平狡猾,这是事实。”安澜眸色冷凝,“安氏航运虽然没有触动安家的根基,但是也足够安家实力大减。”
安家以航运发家,所以连城的航运被查抄,对安家没有一点影响是不可能的。如果说安家是只垂暮的老虎,那么连城的航运就是他的前肢,前肢被截断,不会要了它的命,却会让它重伤。
陈司令说,“长官也没有想到安平竟然留了一手,所以十分不悦,他已经暗中盯上安家了,澜澜,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我知道了。”
安家能够在a国帝都上流社会屹立不倒,自然是有它的优势和实力,想要让它坍塌,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实现的,所以急也急不来。
“澜澜,安平一个星期后公开庭审已经取消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陈司令还是选择把这件事告诉安澜。
因为安澜有权利知道。
“为什么?”如果安平审判无罪的话,她可以理解,但是无缘无故取消庭审,这根本不合法律。
陈司令很无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安平的妻子许霞玲,其娘家许家,帝都秦家和百年世家王家,三大家族力保安平,甚至不惜以a国的经济,政治和军事来威胁,所以不得已才停止审判。”
许家,秦家和王家三家,虽然不如叶家有那么强大的号召力,可三家的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许家掌管经济,a国百分之十三的重要生产控制在许家手中。
秦家政坛纵横,a国十个部门中,有两个部长由秦家的人担任。
王家控制军权,二十年前,王家的女儿王费芳嫁给叶家老爷子为继任妻子,而王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因为叶老爷子在军队中的号召力,而成为东南军区的司令。
三家,如果分开,可以说,都不成气候,但是如果三家合作,对a国绝对是个不小的威胁。
加上安家的实力,可以说,即便是叶家,何家以及徐家这样的百年家族,也不好轻易对质。
不是没有实力与其对质,而是对质的后果,没有人可以承担。
经济波动,政坛不稳,军中动乱,任何一项,都可以让a国倒退好几年。
所以,这样的责任谁都承担不起,只能退让。
离开作战室,安澜清澈的眸底划过一抹嘲讽,她驾驶那辆悍马,直奔祁英墓园。
花情的墓前,安澜静静地站立,眸子沉静,无悲无喜。
五年来,这是安澜第一次空手而来,没有康乃馨,也没有白色雏菊。
“妈,您心中是否寒凉,爱恋了一生的人,最后抛妻弃子,选择了许霞玲,仅仅是因为许家的权势吗?”
一如既往,安澜用雪白的手绢轻轻擦拭墓碑上的尘埃,她轻声低语,“以前,虽然我想要报复安家,可心中对父亲……还是存在一丝幻想,妈妈,现在,那幻想终于如泡沫一样破灭了,而且,父亲两个字,他不配。”
语调波澜不惊,话语没有起伏,可无端透出一股冰寒气息,那是她对仅存的希望破灭,走向绝望深渊的申诉。
“妈妈,我已经在地狱里沉浮太久,等到宁宁可以独立之后,安家也便到繁华尽头了。”
那个时候,无论许家,秦家和王家如何,即便凭借一人之力,她也要让安家万劫不复。
到那个时候,如果光明正大的方式行不通,那就不要怪她化身炼狱修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