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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您与陈贵妃斗了大半辈子,到头来没坐上太后之位,岂不是令人发笑。”
“斗?”皇后轻蔑一笑,“本宫不过是装装样子,你父皇宠信她们,不过是因平衡朝局,他的心,只属于本宫一人,否则当年他也不会为了本宫的后位如此费尽心思。”
梁成烨几乎是怜悯地看向她。
怎么会有人相信,一个后宫三千佳丽子嗣昌盛的帝王会有真心。
“母后说的是,我的心也只属于太子妃,故而为明媒正娶他费尽心思。我愿意为他空置后宫,不生子嗣,只与他白头偕老,哪怕朝臣不满,朝局不稳,我也不会更改自己的心意,”梁成烨道,“而不是像父皇这般,身与心属于不同的人,还要口口声声只钟情一人,虚伪得令人恶心。”
“难怪当初塞北王女瞧不上他,反而青睐于那位谋逆被诛杀的庸王。”
皇后指着他,浑身发抖,“梁成烨,你父皇尸骨未寒,外敌未灭,你就要在他尸身前顶撞自己的母后?”
恰逢此时大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梁成烨不再争执,转身看向来人。
“陛下已驾崩,诸位爱卿请节哀。”
八成的朝中重臣陆陆续续进来,不论真情假意,在瞧见双眼紧闭的天子后都纷纷露出哀戚之色。
“不知陛下驾崩前,可曾留下什么话?”三朝阁老颤巍巍问。
“父皇于梦中逝去,并未留下只言片语。”梁成烨沉声道。
“既如此……”阁老长叹一声,不疑有他,开口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殿下身为储君,这些年功绩如何老臣们都在看眼里,登基本是名正言顺……”
话未说完,被殿外一道散漫的声音打断。
“名正言顺?”男人嗤笑一声,大步踏入殿中,“怕是未必。”
“三殿下,国家大事,不可儿戏。”阁老一瞧见他,便忍不住吹胡子瞪眼,“陛下刚刚驾崩,您这是又要闹什么?”
“看来阁老眼中只有陛下,已无先帝。”萧风望笑了笑。
阁老皱眉:“三殿下,此话何意。”
“阁老年纪大了,是否已然忘却先帝临终前所托。”萧风望直直望着他。
阁老浑浊的双眼有一瞬恍惚。
二十四年前,先帝驾崩于温泉行宫,临终前曾召阁老与骁翎卫指挥使说话。
先帝那时说:“自朕以后,大周与塞北血脉相融,不可分割,任何妄图分割大周国土之徒,天子与庶民同罪。”
“大周罪臣,杀无赦。”
故写下两封密旨,一封交于阁老,一封交于指挥使。
那时塞北王女尚在,皇太孙也活着,先帝死前最后遗命,便是拥护皇太孙登基。
后来塞北王女死于大火,当时的四皇子抱着大火中幸存的皇太孙,不忍皇太孙年幼丧母,故而在登基呕过继给如今的皇后,并令宫中上下缄默其口,以至于如今,人人皆默认太子便是皇后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