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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风望点点头,“阁老说的有理。”
话音刚落,他径直抬手,取下面具。
面具下的脸完好无损,只是有些眼熟。
阁老皱着眉,来来回回看了几次,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阁老?阁老?”一旁的小太监面色大变,转头去看萧风望,“三殿下……”
在触及那张脸时,双腿一软,若非陆节扶了一下,怕是也要晕倒在地。
床榻下,谢枕云趴着,偷偷探出脑袋来瞧,发觉男人似乎要望过来时,又连忙缩了回去。
这出宫变的好戏,曲曲折折,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殿中赶紧下来,隐隐有细碎的脚步声,应是阁老被人扶着离开了。
谢枕云若有所思。
为何皇后已是一人之下,却仍旧能如此狼狈?
不外乎是手中无权,又因皇后身份无法干政,对朝中局势不明,贸然囚禁重臣家眷。
若陛下还活着,即便是有先帝遗命,朝中大臣也不会倒戈得如此之快。
难怪萧风望要看陛下死没死,死了才好清算一切。
谢枕云垂下眼。
这样的皇后之位,不是他想要的。
“还没看够?”男人的声音从床榻外传来,黑色衣摆随着男人蹲下身的动作叠在地毯上,“还想在里面趴到何时?”
谢枕云尚未来得及往里面再缩一缩,被男人一只手拽出来。
刚换的新衣裳,又沾了一层灰。
萧风望一言不发,掸去他衣摆上的灰尘。
“哼,”谢枕云在男人追究他偷跑出来这件事之前,率先发难,踢了踢他的小腿,“这么有趣的事,你竟不告诉我,我一人在你寝殿里,无趣得很。”
“若非无趣,我才不会乱跑呢。”
“所以现在够有趣了?”萧风望盯着他。
“你是庸王的子嗣,那么那枚玉玺……”谢枕云凑近男人耳边,压低声音,柔和的气息喷洒在萧风望颈侧,“是不是一开始就在你手里?”
“宝宝真聪明。”萧风望喉结滚过,低头亲吻他的鼻尖。
“你的矿我也打探过了,就在庸王生前的封地上,听说陛下一直想收回,却在两年前被无名的富商收购,”谢枕云冷哼,“其实就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嗯,”萧风望抱起他往外面走,“不过现在都是你的了。”
“陛下既然知道你不是他的孩子,竟也愿意认回你,”宣政殿自今日易主,殿中殿外宫人皆低头恭送,谢枕云搂住他的脖子,依偎在怀。
“陛下老了,”萧风望淡淡道,“人老了,总会与年轻时不同,难免生出些虚伪的愧疚与仁慈。”
“哦。”谢枕云敷衍地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