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下车的时候,他伸手压住了我的衣角。
冰冷的手指从我小拇指擦过,压在我的衣角上,让我下车的动作一顿。
「谷雨。」他抿了抿唇,轻声叫我。
我回头看他。
「有我在。」他没看我,说出的话比他的眼神要坚定。
像是有什么在我心头轻轻咬了一口。
我眨了眨眼,有些从来没有过的无措,最后只能局促地抬手在他头上一拍,故作随意地说:「知道啦知道啦。」
接下来我不敢再看他,连忙拿起书包逃走。
很多年以后,突然想起这次来,我才意识到那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心动。
很难不心动。
对那时的我来说。
我挣扎着从梦里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许以愿。
就跟梦里的场景一样。
只不过许以愿早就褪去了曾经的青涩,那双不敢看人的眼睛里也不再如当年纯粹干净。
「这是哪儿?」我环顾四周。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医院里。
许以愿看向我,皱了皱眉,仿佛想要将我看穿。
过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跟我说话的时候,他从一边的柜子上拿来几颗药。
「吃药。」他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看了看他手中的药,也皱了皱眉。
「出出汗就好了。」看着就很苦。
许以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就在他准备要说什么的时候,李琳从门外跑了进来。
她扶在床边微微喘气,额头上的刘海微润,应该是跑着回来的。
「你要的糖买回来了。」她这话是对着许以愿说的,随后才看向我,「你醒啦?」
说完就要拿她的手来摸我的额头。
这时许以愿伸手拿走了她手中的糖果,撕开包装纸,递到我面前:「吃药。」
我抿了抿唇,立马乖乖吃了药。
就跟当年一模一样。
林城来接走许以愿的时候,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他不要再让许以愿一个人出去了。
「这我可管不住。」林城的声音很轻,还阴阳怪气地看了许以愿一眼。
许以愿没有什么反应,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走。
我叫住他:「许以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