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何故求死啊!”
“你的才学胜张鹤龄十倍,只不过一时被他乱了心智,今后只要好好进学,必然能胜过他的!”
士子们纷纷围了上来,关切的看着李梦阳,在看到后者并无大碍后,纷纷扭过头,愤怒的看着张鹤龄。
“瞧你做的好事,你为何要逼死李梦阳?”
“今日之事,一定要禀报朝廷,求朝廷给个公道,你仗着外戚的身份,胡作非为,难道我大明的日月无光,又要重现外戚干政的情况了吗?”
张鹤龄瞪大了眼睛,这些人还真是血口喷人。
合着谁弱谁有理是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自已寻死,干我屁事?”张鹤龄怒斥了一声,看着众人那激愤的神色,明白此时已经达到了战略目标,不能再步步紧逼了。
要是把他们逼得狗急跳墙,今日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
“若是大家对科学感兴趣,从明日开始,可以去翰林院门口找王守仁,他会告诉大家什么叫做科学,什么才是天道……”
又一波广告,让群情险些激愤。
张鹤龄一挥拳头,大声道:“我张鹤龄一定还会回来的!”
这场激烈对抗的文坛盛典,终于落下了帷幕,众人心中都有一种不真实感,要是李梦阳不去自杀,恐怕张鹤龄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这些人,还真是骑虎难下。
想到此,陈献章紧紧拉住李梦阳的手,感慨道:“献吉啊,你果然聪慧啊,用这种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招数,亏你能想得出来,终于把张鹤龄这个瘟神送走了。”
李梦阳抿抿嘴,他很想说,刚才那一瞬间,真的有了自杀的念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张鹤龄的一番鬼话,竟然真有种信了邪的感觉。
“是啊,李兄,刚才你真是吓坏我了,幸亏张鹤龄还有点良心,出手救了你一命。唉,只不过等到明天,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会对咱们造成影响啊!”
陈献章深呼一口气,看着夕阳西下,云卷云舒。
世事风云变幻,谁也没有料到,今天他们打算商量如何对付张鹤龄,却被张鹤龄突然闯了进来,风头全被他抢走了。
他们这些人,也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诸位都辛苦了!”走出门口,看着锦衣卫和皇城司这些人,又抱拳道:“感谢诸位镇住场子,每人五两银子,稍后可去王朗家中领取。”
萧敬上下打量着张鹤龄,尖锐的说道:“真没想到,你平日里没读过书,竟然还真能作几首诗。”
“哈哈,有些聪明的人,生而知之。”张鹤龄显得十分骄傲,笑道:“或许我就是这样的人吧,他们这些士子在我面前谈论诗词,无异于关公门前耍大刀。”
“嗯。”萧敬点头,一挥手,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张鹤龄坐在马车上,摇晃着脑袋,咧嘴笑道:“世显,今日战果如何?”
“给予了士子们很大的震慑,不过……士子乃是治国的根基,公子,您如此得罪他们,明日若真把消息宣传出去,恐怕会引起更大的震动……”
“您是个外戚,应当小心为上,不得如此张扬狂妄。”
“呵,世显啊,是不是我无论做什么事,你都要鸡蛋里面挑骨头呢?”张鹤龄一昂头,不满道:“你到底是谁的幕僚呢?”
“当然是公子的幕僚。”
“既然是我的幕僚,现在我命令你,奉承我一句!”
戚景通惊讶的看着张鹤龄,张了张嘴,又无奈的摇头道:“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