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幻山和陆景升你看我我看你,又哎了一声。
陈幻山道:“严松这小王八蛋,他往我酒水里下了安魂茶,等我醒来就到了这里,这王八蛋说什么,当年我修气一脉合谋断他宗族仙根,现在要我们还清这笔乱账。哼,什么道理,就算断他仙根,那也是先辈的事,与我等何干?”
说时,望着餐桌上一只烧鸡,馋了馋嘴,恨不能抓来吃。
陆景升接着话茬说道:“我跟陈兄的遭遇基本是相同的。”
谢宫宝点点头,继续问:“我雍牧师兄你们可曾见到?”
听到这话,陈幻山和陆景升猛然站了起来。
两人的脸色绷得紧紧的,都极为难看。
谢宫宝见他们神色古怪,急问:“怎么,我师兄出事了吗?”
陈幻山尴尬着道:“没呢,他好的很,我们几乎天天见面。谢掌观,我把这里的情况跟你大致说一下,这个地方阴森冰冷,又缺医少食,大家伙都吃不饱睡不好,所以免不得就有摩擦,我们跟雍牧之间嘛……这么跟你说吧,这里的劳工大多来自中州,也基本上都是贫苦百姓,我和陆兄是修道之人,自不免多多照应他们,所以抢衣抢食的时候,跟雍牧就有了摩擦。这……这还请谢掌观不要见怪。”
陆景升干笑道:“陈兄,这话多余了,谢掌观乃当世上仙,哪能没有心胸,别说这么多了,谢掌观,不如由我俩带路引你去见雍牧吧。”
陈、陆二人说话之际,始终盯着餐桌。
他们俩眼放饥渴,口水沫子喷了不少。
谢宫宝把手指向山缝口:“现在去不了,你们瞧。”
陈、陆二人往山缝口看去,只见几百兵卒把路也封了。
陈幻山冷哼一声:“哼!这帮狗仗人势的东西!”
谢宫宝道:“我杀了人,估料曲池就要来了,等跟他做了了断,再去见我师兄吧。”
陈幻山哈哈笑道:“谢掌观修为已达天人之境,加上又有骄皮娃娃帮衬,一个曲池算得什么。陆兄,谢掌观此来必为救人,这小小的乌镜枷岂能困住他来,你我劫数还要仰仗谢掌观化解呢,不如留下来陪他一起会会曲池吧。”
陆景升也笑:“贫道正有此意。”
谢宫宝道:“也好,我受伤了。”
陈幻山和陆景升面面相觑,陆景升愕道:“你……你受伤了?”
陈幻山眼珠转了转,哈哈大笑:“开什么玩笑,谢掌观何许人也,他怎会轻易受伤,他是觉着我们留在这里碍事,故意吓我们呢。陆兄,我们走吧,别妨碍谢掌观了。”——话罢,二人抱起一坛酒,抓起一盘烧鸡,惶惶恐恐提步就走。
看着陈、陆二人离去的背影,谢宫宝忍俊不禁讥笑:
“人嘴两张皮,尽说慷慨,一试便知真假了。”
……
……
这山体峡道就像一个巨型山洞。
山缝口边,兵卒门举着火把,把进出的口子照得亮如白昼,除了几百兵卒,片刻又拢来不少看热闹的劳工。——而此时在山洞里挑石料的劳工,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拥簇到洞口暗处,投目于谢宫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