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艳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自己的记忆怪怪的,听周芮问,点头回道:“有的,他说就是有一个问题,那教堂比较远,问我是哪里的,会不会来回不太方便,我如实说了。”
周芮冷笑,用这样的手段来套话,还真是有一手。
“然后呢?”
“然后……”周艳甩了甩头,“然后他说他是认识老爷夫人的,还说老爷最近和赵少帅走的很近,都很长时间没有和他联系了,我一听他说的都是对的,还以为是老爷的朋友,想着为老爷辩解几句,于是和他说老爷最近忙于一些事情,所以才不能和他联系,他听了好像更生气了,问我有什么事情比兄弟还重要。”
接下去的话,就算周芮没有再听下去,她也大致能够猜到了,不过她想要知道的是,这个人究竟是谁?
“周艳,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那个人有没有说他是谁?”
说到这个,周艳眼中更加迷惑,随后摇了摇头:“好像没有,他只说他很欣赏夫人您,还说下次要是遇到了夫人,一定要好好的和你叙叙旧。”
没有么?
周芮皱了眉,她可不想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又断在了这样一个紧要关头之上,“你再好好想想,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你说他姓什么叫什么吗?你若是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放心告诉他那么多事情的?”
周艳被周芮问的哑口无言,拼命的摇着头,想要告诉周芮一些什么,可她确实什么都记不起来,自己只能记得那个人的样子,“他带着黑色帽子,总是穿着西装,看起来年纪比老爷还要大上一些,除了这个——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教堂里的人叫他方先生,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方先生!
周芮眼皮跳了跳,周艳的这些描述,除了那个登徒子方孟林,还有谁?
所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方孟林是吗?
就是因为他从周艳嘴里套话,所以才从她的口中得到了钟厚骁的行踪,也才会有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周芮想到周艳刚刚说方孟林对她的描述,心里一阵恶寒,这样的人,也该是受点教训了,她只要一想到先前方孟林对她不尊重的话,心中的怒气就全然上来。
“好了我知道了周艳,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和别人说了,听到了没有?”就像钟厚骁说的,周艳就是那个内奸,不过就是个被利用的内奸罢了。
周艳点头,看到周芮脸上的严肃之色,往后缩了缩脖子。
周芮本想立即起身让人把这个消息报告给钟厚骁的,谁知一起来就被周艳给抓住了袖子:“夫人,我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我许先生的事情的,可是你能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把这些信都带走?这些,我已经保存了很久很久了,每每想到他的样子,我都会想,要是他喜欢的人是我该有多好,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不过就是想要和你抢人而已,也许我是对许先生有过好感,但是也不过就是一瞬间,我最想要的,是别人的眼中只有我这个周家三小姐,而不是你。”
周艳这话说得心酸,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周芮清楚,她也肯定清楚,周芮是钟家的夫人,而她不过就是她的丫鬟罢了,一个连未来的路都看不清的丫鬟。
周芮转过身,从周艳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袖子,“周艳,你听过一句话吗?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想,你也应该放手了,如果你可以再无二心的待在这里,我是不会再找你麻烦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她的妹妹,不是吗?
得了周芮的保证,周艳轻松了一半,把桌上的信件塞到了周芮的手中,“夫人,多谢夫人原谅我,以前我和周家大小姐着实对不起夫人你,但是夫人,我昨天没有告诉段先生的是,当初周家大小姐得了那玉佩之后,嫌弃那玉佩太过小家子气,所以就将那玉佩给了我,夫人等我一会儿,我这就把那玉佩给找出来给你。”
周芮愣在了原地,玉佩么?师父倒是和自己说过这个事,不过国难当头,她早就将这不重要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如果不是周艳这时候提起来的话,想必她是怎么都不会想起来的。
只见周艳在自己的床上鼓捣了一会儿,扯出一根红线来,随后,一块色泽通透的玉佩随之出现,“我倒是很喜欢这个玉佩,听人说,还是暖玉呢,夫人,我这算是物归原主了。”
明明就是第一次触碰的东西,也许是确实如周艳所说,是块暖玉,所以在她触碰的时候,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自己的指尖划过,自己的母亲留下的么?
也不过就是个没有生命的杂物罢了,但且当做是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