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地上也化作一摊烂泥的翎幽草,她的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她现在很理解段白川,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念想,这翎幽草也算她想念母亲时的依托。
段白川逐步靠近,一脚准确无误的踩着那一株从泥土中脱落,已经长了不少新叶的翎幽草。
“今天你去了医院,你进了房间。”
一字一句,像是在控诉罪行一般从头顶砸下来。
桑清落坐在地上,视线朦胧,指尖最后碰了一下那掉落的叶子,缓缓站起身。
她跟满身戾气的段白川对视,拿着手机,看着里面的照片,她突然笑出声。
随着她的笑声结束,段白川的眉心跟着紧锁了一下。
“就因为我去过医院,就凭这一张照片,你就断定是我。”
桑清落再一次低笑,这次的笑声了多了失落,凄凉,她缓缓摇头,“段白川,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她把那手机随意塞给他,掠过他朝外面走了。
段白川没接那手机,手机直接掉在地上,发出的闷响,好像一柄重锤在他的心坎上猛地击打了一下。
地上四处散落的泥土,他挪开脚,看着那一株已经在他脚下已经结束生命的翎幽草。
回想她的笑容和话,段白川心口突然间好疼,这珠草,他查过,是桑清落从她母亲墓前带回来的。
酒吧里。
桑清落一个人的包厢,一口一口地灌着自己。
要不是关惜进来送酒,她都不知道桑清落在这里。
“清落!”关惜夺了她的酒杯,问她:“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呵呵呵……”
桑清落傻笑着,眼眶红红的,她把胳膊搭在关惜肩膀上,“你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关惜拿纸巾给她擦了擦眼角,轻微叹了口气,像哄孩子的语气:“清落,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没醉!”桑清落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酒瓶就往嘴里炫。
边喝边哭着大喊:“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喊完她又坐下抱着关惜哭得稀里哗啦的。
关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想来她这是跟段总闹别扭了,这要是别人她还能帮忙劝一劝,这可是大老板,她根本都见不到。
“清落,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桑清落突然坐起来,眼神坚定,“不回家,他讨厌我,不回家!”
她又抓起酒瓶又要给自己灌,关惜一把按住,短暂争抢,酒洒了出来,正好灌进桑清落的领口里。
“好凉~”桑清落扯了扯衣领,就要脱衣服。
关惜一把按住她,把旁边干净的毛巾盖她身上,按住她的手说:“你乖乖待着别动,我去给你拿一件干净的衣服,好不好?”
这次桑清落躺在沙发上,扯了扯身上的毛巾,乖乖点头。
确定她不会乱动,关惜才放心的离开。
“你干嘛?!”
关惜刚关好门转身,一张放大的俊脸怼到眼前,吓她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