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桑清落微微沉下去的眸子有过恨意的暗芒:“等我消息。”
段白川很晚了才回来,他以为桑清落睡了,打开灯,他就听见小声哽咽的声音,床上被窝里的人好像在哭。
他快步走过去,轻轻拍了下被子外面:“桑清落,你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桑清落一坐起来就扑到他怀里:“老公,我做了一个梦。”
段白川以为她是做了噩梦被吓到了,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老公你明天能陪我去见母亲吗?”
桑清落红红的泪睛望着他,不像是在询问,像是在逼问。
她的母亲,段白川有点犹豫,这么多年的恨意竟然是一场阴谋,平白让桑家委屈了,也让她委屈了。
他实在是有点难以面对桑家的人。
他沉默着不语,桑清落委屈的望着他,“白川,你不愿意吗?”
听着她泫然欲泣的嗓音,他终于敌不过自己的心,才点点头:“好。”
第二天早上,他们去了墓地。
站在墓前,看着墓碑上同自己母亲一样笑起来很好看的女人,段白川更是沉默了,就是一句对不起他也说不出口。
桑清落来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这会儿情绪突然不对,她紧紧地抓着段白川的手,“我想见叔叔。”
“桑清落。”段白川将她圈到怀里,动作很温柔,却有一种想将她揉进骨子里的感觉。
“你想见,我就带你去见。”
坐上车,桑清落乖巧地趴在他怀里,一眼就能看穿的眼睛,眼底都是悲痛。
段白川轻轻地抚着她的鬓边的碎发,心里同样难过,她和自己同病相怜,可自己之前还那样对她,她都没有一句怨言,想想,段白川心里太不是滋味儿了。
段夏之带着脚铐手铐出现在视线里,桑清落握着段白川的手瞬间收紧,闭了闭眼,把眼底的恨意勉强压下去。
段白川察觉到她的异样,同样握紧了她的手,但愿这样能让她好受一些。
从云端跌落的段夏之一脸沧桑,瞬间苍老了十几岁,花白的头发更多了。
他坐在椅子上,沉沉地叹了口气,“你是特地来看我的笑话的是吧?”
段白川还没回答,他就感觉到身侧的小女人身子有些发抖,他握着她的肩膀,轻声询问:“你还好吗?”
桑清落一眨眼,泪珠从眼角滑落,她失声质问段夏之:“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说她不怪段白川,可她怎么可能不恨罪魁祸首,看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她很不得现在就要段夏之去死。
“为什么?”段夏之轻蔑一笑:“要怪就怪你桑家倒霉。”
“呵呵……”桑清落的脸色异常难看,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段白川心疼地把她拥进怀里安慰。
看着这一幕,段夏之皱紧了眉头,他缓缓站起身,“段白川,我一直有个疑问。”
段白川转眸看过去,眼底一片陌生:“罪有应得,你还想问什么,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