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惊吓还是难以抗拒。
「颖夕……」简单的两个字把我彻底拉回现实,就像是一盆冰水倾盆浇到滚烫的烙铁上,刺啦一声,升腾起一片白雾,灼伤我的五脏六腑。
那一刻,我狠狠地骂了自己,穆湘,你能不能清醒点!我挣扎起身,努力让自己平静。
莫怀青已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嘴里还在喃喃而语,听不清任何一个字,却连音节都散发着难过。
他是为了他失去的孩子而难过,更是为他娶不了陆颖夕而宿醉吧。
9。我给莫怀青擦了身,脱了衣服,盖上了毯子,也煮了粥。
把那天我醉了他给我做的所有事,我都做了一遍。
然后我就开车出门,去朋友家住了一宿。
我跟阿妙坦白了这些事,她大骂我不开窍,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把莫怀青办了,等你有了孩子,任凭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让你俩分开了。
阿妙说的是实话,如果目前状况,莫怀青冒着巨大风险孤注一掷坚持离婚,作为他们莫家继承人的他,家里老人最终肯定也会妥协。
但是如果我们有了孩子,那两边老人就是用绳子都会将我们捆在一起,决不允许分开。
我太了解这些长辈了。
可我坚决摇头。
「阿妙,可我做不出!」阿妙抹了一把眼泪:「我就知道你做不出来,我刚开玩笑的。
莫怀青他是不是心瞎眼瞎啊……」阿妙跟我痛骂了一顿莫怀青,我听得反倒好笑,我们聊到很晚,我一直觉得小腹坠痛,直到去厕所,血水竟然染红了底裤。
坠痛感钻心地袭来。
我被紧急送往了医院,医生告诉我,我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我被吓傻了,我只说一个月前备孕而已,我暗自算算日子,和莫怀青最后一次确实是差不多的。
我又陷入深深自责,这段时间没有在意例假,还喝了那么多的酒。
可医生告诉我,孩子胎心有问题,已经停止发育了。
我做了流产手术,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只觉得割掉的不只是那未成形的孩子,还有和莫怀青的所有羁绊。
10。我在阿妙家躺了一个星期,这一周我阻断了和公司的一切联系。
我确实也想放空下自己,阿妙跟我吞吞吐吐,说有朋友看到,莫怀青和陆颖夕一起去旅游了。
「湘湘,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他你流产的事!」「没必要,以后我的事和莫怀青都无关!」我说给阿妙同样是说给自己听。
这时候青湘科技出事了,有人诬陷我们新项目产品原材料有问题,又利用水军引导言论方向,公司一下子被骂的很惨。
我把莫怀青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我积极应对寻找解决办法,那天很晚才从公司出来,我再次拨通他的电话,这次终于接通了,可一瞬间,一辆小货车迎面向我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