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本村的那几个长工来帮我吧!如果可以,把他们的家里人也叫来。”白青羽语速很快,爽利果决,继续道:“另外两个烘炉今天应该就能砌好,明天就可以三班倒,需要立即上人。他们得一边烘香肠,一边烧制竹炭,必须手脚麻利、脑子灵活的人才行。长工的亲戚家人若愿意来,咱们优先录用。”
白令霜点头,又问:“那竹炭烧制并不难,麻烦的是要准备几个可以密闭的坛子,我这里没有现成的。另外就是烧制多了,该用什么东西装?”
白青羽道:“那你派个长工去陶窑那里订购几个大坛子,肚子大开口小的那种,一个烘炉配两口坛子,一个坛子装满了就装另外一个。等装满的那个坛子冷却下来,就竹炭取出来,装在别的东西里面——比如箩篼。哎呀!看来箩篼也得多卖几对回来呀!”
白令霜忙道:“没事儿,我马上让长工去买。咱们村里的篾匠挺多的,大多数男人都会竹编手艺,会编箩篼并且手艺极好的人少说出有几十个,很快就能买回来。只是……要买多少箩篼才够?如果箩篼装满了,又该放在哪里?”
“是啊!这个项长期且稳定的事儿,箩篼多了也不好堆放……”白青羽一时沉吟起来,眼睛一转,她又问:“我们这个世界有麻袋吗?”
白令霜好笑道:“有啊!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普通百姓都能纺织。”
“那就好!买一百根麻袋回来,烧好的竹炭就装麻袋里,再把麻袋高高地摞起来。”
白令霜困惑道:“一百根麻袋倒是不值几个钱,只是……你要这么多竹炭干什么?冬天烤火的话,竹炭可比不上木炭——不耐烧!”
“不是用来烤火,是用来过滤……”白青羽说到这里突然停住,左右看了看,见围在身边的都是值得信任和依赖的人,便小声说:“可以制作过滤器,用来过滤粗盐,能得到最纯净的精盐,比雪花还白!还可以过滤水,过滤后的水喝起来更甘洌清甜。当然,不可能真是有甜味,但是感觉就是很好喝。”
白令霜听了精神一振,赶紧道:“那这个肯定也要保密!你们……”她目光犀利地扫视了周围的几个人一眼,包括她的女儿林文涓,威严地道:“你们刚才听到了的都必须保密!哪怕是私底下议论一下都不可以!因为,你们以为只是小声说了一句不重要的话,却不知恰好就有人听见了,而且还能推没出其中的关窃,那我们损失就大了!”
所有的人皆郑重点头答应。
白青羽也笑着威胁了一句:“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是谁,只要是你泄露了我的机密,那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所以,哪怕是没有外人在场,你们私底下也不要言论这些事!”
“知道了!”大家严肃答应,包括林文涓在内。
接下来,每个人便按照白青羽所安排的,各自忙碌起来。
白令霜叫来长工头子张三,让他带着五名本村的长工,带上竹竿和长绳,跟着白青羽去荒地画线。两人牵绳子,一人用石灰画线。这些石灰都是秦正光买回来的,就堆在新房屋基那里的一块高地上,用草席盖着。
六名长工皆是干活的好手,只要白青羽稍微一说,他们便知道该怎么规划土地,哪里适合做水田,哪里适合做旱地,哪里适合强行推平,他们比白青羽更懂。
白青羽便干脆把自己的要求给他们讲了:
田埂至少两尺宽,车路至少七尺宽,田的一端至少得有一条两尺宽的水沟,靠近水沟的田埂要宽一尺,以防被水越冲越窄。
还有,她的新房子两侧都要留一条四丈宽的大路,一条大路直达小树林,那里将来会变成一个公园。另一侧与姑母林家的房子相邻,中间有十多米宽的距离,就干脆修成大路算了……其余的就让他们自己去规划,自己乐得清闲。
到了上午九点多,便看到有村民扛着竹子来卖,白令霜赶紧让韩贵出来招呼他们,把竹子扛到菜地旁边的荒地上堆码整齐,由林家的两名长工帮忙过秤,韩贵负责给钱。
而那些村民卖了竹子也不回家,直接来到白青羽这边的荒地上,一脸讨好地跟白青羽打招呼拉交情,甚至还提说白轻语小时候吃过他家的桃子。
白青羽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营养的闲聊上,直接问:“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
那几人这才主动询问“姑娘这地是不是要开垦出来?”
白青羽这才明白,他们一定是听秦正光说了开垦荒地之事,心中大喜,赶紧道:“的确要尽快开垦出来。你们若是愿意,现在就可以来干活了。按亩口算,开垦出来一亩地就一百文——包括把田埂修好,修结实。你们一个人干也行,一家人一起干也行,开得越多,挣得越多。”
有人指着地上的野草说:“这里的杂草特别多,得烧一下吧?要不然,开垦起来很麻烦,而且草籽多,虫子也多,没法种庄稼。”
白青羽:“行!那就烧吧!你们自己决定,我不干涉,工钱就是一百文一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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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怎么这么多线?还离得这么近?”又有人问。
白青羽说:“哦!那第一根线和第二线画的一条田埂,田埂外边是一条水沟,水沟外边是一条过马车的路。你们只管挖田和修田埂,水沟和轻路不用管,我另外安排人来修。”
有人在一块画好的地里走了一圈,过来说:“白姑娘,你这块荒地买得有些亏,你看这里到处都有石头,往哪里扔啊?扔太远的话,我们开垦起来就要多费好多事儿,我们亏!”
白青羽笑道:“石头优先用来修田埂啊!田埂上用不完的,你们就直接放在路上——画得有线,直接放在路的那两条线内就可以了。到时候会有人来看着你们干活,可不许乱扔。”
“那如果路上也堆满了呢?”有人问:“我看这里石头好多哦!估计修路也用不完。”
白青羽脑子里飞快闪过几个方案:修路要用石头,修泳池、水渠、水塘、水沟都要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