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静,昏幽的河岸,远离了集市的热闹烟火。
我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刚刚突然头痛,可能是受了风寒,本想先行回去的,可是不知道怎么迷路就走到这里了。」
牧云川眉头微微一皱,眼里的狐疑之色加重,好像在说:「编,继续编。」
男人太聪明也不好,不好骗。
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抬手理了理我凌乱的头发,「下次说谎之前,别再咬嘴唇了。」
「……」
见牧云川并未上当,我赌气扔掉手上的帕子,背对着他,「我就是见不得哥哥把温柔分给别人的模样。」
「柔儿。」他无奈开口。
「你还小,分不清兄妹之情和……男女之情,很正常,但是哥哥不能分不清,更何况,我们还是兄妹。」我回过头,只看到他站在月光下,神情复杂。
「兄妹,会深夜去妹妹的房间给妹妹掖被子吗?」我盯着他的眼睛。
「兄妹,会在我搭着你肩旁睡觉的时候亲我额头吗?」
「兄妹,会在房间藏着妹妹的画像吗?」我步步紧逼。
牧云川神色怔怔地望着我,衣袖下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我失败了,牧云川就是一块朽木,满嘴的礼义廉耻,坚决不为所动。
饶是我将心意活生生地剖给他看,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将心给我装回去,缝好之后还不忘和我说:「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我还是你哥哥,今晚过后一切照旧。」
照旧?如何照旧。
我厮混在酒馆里,炙烈的酒划过喉咙,一杯又一杯,身旁的男伶喜笑颜开,嘴角快要咧到耳根,我喝得多了,就高兴了,高兴了,他的赏钱就多了。
我咬咬唇角,眼神迷离,单手撑着头看着身旁的男伶。
精致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眉目深邃,柳叶薄唇,面部线条虽不像牧云川流畅精致,倒也已经有五六分相像。
慌什么,世间又不是只有一个男子,我满不在乎地想着。
「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指间划过男子的眉眼,细细描摹着那雕刻般的线条。
男伶眉开眼笑,笑得眼波荡漾,抬手间,又给我斟满酒杯。
「是奴家的荣幸。」
「可惜不是他。」心里嘀咕着,我接过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酒劲上头,朦朦胧胧间,一抹青色的身影快速靠近。
高大挺拔的身影,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