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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庆幸。
」严玄亭一脸正色地说完,又微微挑起眼尾,冲我轻笑,「夫人莫不是,醋了?
」我有点发愣。
这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字眼由他说出来,怎么就多了这么多蜿蜒又缠绵的意味。
「那倒不至于。
」我说。
他眼中的光微微一暗:「我带你出来逛街,何必提那无关紧要的人。
走吧,前面还有许多店没逛完。
」这好像是京城里最繁华的一条街。
街道两旁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铃铛清脆声,混着小孩子奔跑追逐的欢呼声,热热闹闹地送进我耳朵里。
于我而言,实在是太过新奇的体验。
好像人生里那些大片缺失的空白,得以在严玄亭手中一点点被填补起来。
在敬安王府的时候,沈桐文是不许我白天出门的。
他说,暗卫,必须与黑暗为伴,且我替他做了太多见不得光的事,不可暴露于人前。
于是我昼伏夜出。
夜不出,昼也得伏。
逛到一家荷包店的时候,严玄亭非要我帮他挑一个。
我握着一堆花花绿绿的荷包不知所措时,女掌柜热情似火地凑了上来:「这位夫人,不如给你家夫君亲手绣一个啊?
」我蒙了。
我这一双手,握过剑,沾过血,杀过人,独独没有碰过绣花针。
「可是我不会……」「没事,我们这儿有配好的材料包,图案都描好了,您只管按着教程来就是。
」说完,她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放进我手里。
我转头看着严玄亭。
他低头,手握成拳抵着下唇咳了两声,笑道:「絮絮,你若是不喜欢,就不绣了。
」我望着他苍白的脸默了一默。
「没事,我挺喜欢的,你付钱吧。
」4严玄亭送了我那么多东西,投桃报李,给他绣一个荷包,也是应该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捏着那枚绣花针坐在烛火面前时,我还是半天也没下去第一针。
严玄亭原本坐在床边翻书,这下丢了书本坐过来,支着下巴望向我:「絮絮,怎么了?
」我诚实地摊开手。
「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绣。
」他笑了,把东西从我手里接了过去。
严玄亭实在是个神奇的人,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连绣花都会,还绣得很好。
我眼睛一眨不眨,认真地看着那青竹图案的轮廓在他手下渐渐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