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念头。
易周微微偏头,放着丝绒垫子的真皮座椅上,放着一件黑色西服,西方内侧口袋有一把小小的玩意。
黑色的左轮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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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员在接到金蝶的指示后,从大腿内侧的裙摆下面抽出一把手枪,她慢慢地在人群中移动。
赌徒们兴奋而狂热,眼睛全部聚集在台子两个人身上,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找到了最佳的狙击地点。
借着宽大的袖摆,掩藏手里的高压枪,极慢地举起。
神不知鬼不觉混在人群里,隔得距离稍微近一点,找准位置,高压枪的针刺透脖颈后面三寸的穴道,即刻死亡,不留痕迹。
她看见台上叫蒋越的男人刚毅的眉眼,心里不由暗叹了一声可惜。
她抬起枪。
手指搭上扳机。
“嘭”一声枪响。
她愣住了。
高压枪射出来的是气针,没有那么刺耳的爆破声。而且她还没有扣动扳机。
场中央的铜罗被子弹砸了一个坑,一圈圈荡开震耳的嗡鸣。
四周忽然出奇地静。
蒋越和魏平条件躲闪互相推开了对方,不过现在没人注意这场战斗结果。
贵宾席的四角高座椅上,一个穿着大红裙子的女人,白到没有血色的皮肤,淡色的瞳孔似乎微微泛着光,手里大喇喇捏着一把左轮手枪。
她在笑。
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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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周看所有人的脸都是扭曲的,仿佛眼球浸没在水底,水面倒影的一切都泛着粼粼水波。
没射中魏平,真可惜,她想。
然后她再想不到别的东西。全身好像被谁在爱扶着,快感一波一波地麻痹神经,从头到尾,叫她想呕吐,又感受到一种类似于高潮的快感。
她要是能看清一点东西,她下一颗子弹就该对准金蝶这个老婆子。
她被下了海洛因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什么时候?
脑中一晃而过小宁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她觉得好笑,事实上她此刻确实嘴角微微上扬,她闭上眼,意识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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