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也不待她回答,只坐到车辕上去,接过聋翁手中马鞭就准备要走。
「你心中所爱?
」李梦棠这一刻才像是撤去了昔日重重伪装。
她脸上凄惶不已,眼泪簌簌落下:「裴时,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
往后的你尚且都护不住她,又何况今时?
」裴时只当听不见,连连催马前行离去。
……其实,要说我前生的死是裴时没能护住我,多少是有些冤枉的。
那时今上终于在两位殿下之间有了抉择,金册宝印将诚王立为了太子。
裴时虽不涉党争,却也不乏在其中推波助澜。
光王前往封地时像是个乖顺皇子,可不过数月,他便集齐一众私兵,在宫中毫不设防的时刻打来。
他来的迅疾,又假传了旨意,一路上诸地官兵都未能及时反应。
等宫中闻及此等消息之时,光王只差一道城门就要闯进长安城内来。
这样大逆不道之事,自是举朝震怒。
裴时作为百官之首,被接连三封御诏请进宫中。
有了数年前入狱归来的凄惶情境,他是再不敢留我一人在裴宅的。
万般考量之下,裴时将我送到了皇后宫中。
皇后世家清贵出身,多年来养尊处优,是个再温和不过的女子。
这般混乱时局,送我在她身边自然是极安稳的。
可裴时终是不知道,皇后身边还有一人,视我如哽在喉,片刻也难安。
长安被围困了数月,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此等困境之下,近日一直安分守己的李梦棠亲自求见皇后,言出一套计划来。
城外私军皆以光王为首,不如派一人携信物假意投诚了去,若能当场击杀光王,眼前所有困顿自是不攻自破。
若是从前,这样破绽百出的计划必是让人嗤之以鼻,可如今这困顿局面……她巧言令色之下,皇后沉默良久,终还是将太子妃的『良策』说与了今上。
这信物,传国玉玺便是再合适不过。
而这人,满朝文武,皆以一人为首,自然是裴时。
这样明晃晃的圈套,只差写上等谁来钻的牌子。
我却终是忍不住,踉跄几步从侍女嫔妃中跑出跪伏在地:「裴相为孔武男子,岂能得光王信任轻易得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