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收拢在怀里,像亚当抱着夏娃的骨头。
周佑站起来,路过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苏绾。
她的额头被碎瓷片扎伤,红红的一片。
我趴在他的肩头,冲保姆喊话:
「轮椅脏了,丢掉。」
上楼的时候碰见来迟的陈山川,他神色餍足,一看昨晚就深耕已久。
我招手:「爸爸,早呀,苏绾在餐厅睡着了,您快去看看吧。」
然后催促周佑快跑。
「快一点,我们赶紧回房。」
周佑手臂一紧,步子迈得更大了。
果不其然,餐厅传来他抓狂的叫声。
我笑得软倒在周佑臂弯里。
我之所以这样,一半是因为我妈尸骨未寒,陈山川胃口再大,也不敢在这个当口动我。
毕竟顾家那么多人都盯着。
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还有半年,就20岁了。
我垂下眼,心绪纷杂。
另一半,就是因为苏绾那几句话。
她那么有底气,口口声声说我活不过20,到底是为什么?
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想知道到底有什么猫腻,总要等狐狸先志得意满。
这样,它才能露出尾巴。
被我抓住。
我心下转过千百回,微直起身子,贴到周佑耳边。
身下的人骤然紧绷。
5
房内,周佑跪在我床边。
旁边是加急送来的轮椅,但他对它似乎很嫌弃。
「珍,不要轮椅,我抱你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