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古怪得紧。
傅沉其实完全能用术式将我的剑停下,可他居然闪身过来,用手阻止了黑雁。他的气息都不是很稳,证明他似乎乱了方寸。
他一次又一次地救我。
一次又一次地放过我。
「傅沉,」我有些讽刺地望向他,「你不会是在五十年前杀了我过后,对我感到愧疚吧。」
我笑了声,继续道:「别这样,我觉得恶心。」
天突然得阴下来,成群的黑云乌压压凑在头顶,像是随时都要塌下来一样。我听到雷声阵阵,伴随着周围人的哭泣以及那血雾中的惨叫,而我和傅沉间诡异地静谧中,有什么一触即发。
他低声笑起来,雷声越响越剧烈,他的笑声也跟着放大,最后一声惊雷在我耳边炸开,他蓦地不笑了。
傅沉额间的暗纹变得鲜红,他一双漆黑的眸子妖异极了,像是随时要将人吸进去似得。
他微微躬身,用那只满是血的手抚过我的脸,鼻尖在我脖颈处嗅了嗅。
我从未看过傅沉的脸上流露出这般沉醉和贪恋的神情。
「恶心吗?」他喃喃道,「如果我做一些更让你恶心的事,你又会怎样想呢?」
他那只抚过我脸的手突然扣住我的后颈,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狠狠地吻了下去,我的舌尖渗有鲜血,他碰到后更加兴奋,不断地加深和吮吸,几近疯狂的意乱情迷。
我用尽全力推他,傅沉纹丝不动,反而将我扣得更紧。
我想要咬他舌尖,或是嘴唇,他总有办法躲过我,然后下一刻再次覆上来。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该是这样。
怎么想,都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一种传遍四肢的无力感席卷而来,傅沉可以打我,可以杀了我,但他不应该这样对我。
我不挣扎了,只是睁着眼,沉静地看着傅沉近在咫尺的脸。
或许是我的态度转变得太快,傅沉抬起眼看我,他眸中满是情动,而我大概只剩下镇定和讥讽,所以我们这一相对而望,他眼中的欲望慢慢退了。
傅沉松开扣在我后颈上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他的唇上沾了我的血,他若无其事地抬袖擦了。
我看到下面的火焰一瞬间全都消失了。
大概是这个吻取悦了傅沉,他突然不想杀人了。
「傅沉,」我脸上的讥讽不减,「你知道我刚才想到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