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卿自幼饱读诗书,而且最喜欢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研究那些五花八门的孤本,内心才不像外表那样人畜无害,那让人见了就觉得亲切温和的气质,她可是对着镜子练了十多年,一言一行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能够在皇宫平安长大,而且身体健康的公主,绝对不简单。
骂过瘾之后,李温卿气鼓鼓的坐了下来连喝了三杯茶水。
唐染掘人祖坟这事她不是不知道,可万万没有想到,唐染掘得是她家的祖坟。
想到这里,李温卿又怒又悲哀,她知道北齐定然是国库空虚,入不敷出,所以才逼得唐染冒天下大不为用这种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搞钱。
见她冷静下来了,唐染给摸金校尉使了个眼神,摸金校尉一脸愧疚地走出来,开口道:“公主误会了,丞相并没有让我们去盗恭亲王的坟,这事说来也巧,当时我们在挖河北姜家老祖宗的坟,没想到接连半个月大雨,将山给冲垮了,露出了一所坟来。”
“小的真的不知道是恭亲王的陵墓,不然给小的十个脑袋,都不敢去动一铲子。”
他还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左右不过是如果自己晓得的话,别说盗里面的陪葬品了,就连坟上的一根野草他都绝不碰一下。
摸金校尉说得有鼻子有眼,而且极其的诚恳。
坟被冲垮这事自然是真的,可若说他们真的不清楚是谁的坟墓,那么大一个石碑搁那儿立着,只要不是瞎子都认得出来。
半真半假下,李温卿也没想再追究了。
恭亲王的坟墓甚少有人知道具体位置,只因恭亲王一直向往着寄情于山水间的生活,死的时候让风水先生找了个好位置,在办完葬礼之后,由送葬的人抬出了京城去他选好的位置葬了下去。
李温卿问唐染北齐如今的财政状况,越听她的眉头皱得越紧。
最后,李温卿的目光落在了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上面,极其艰难的下了一个决定。
唐染刚刚说得很清楚,摸金校尉把那些贪官污吏,还有世家大族能盗的墓,都盗了一遍,现在那些人看自家老祖宗的墓跟看珠子似的,白天黑夜都派人守着,根本没法下手。
李温卿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几个皇叔的陵墓在哪,他们都没有葬入皇家陵寝。”
摸金校尉眼睛一亮。
这十公主一看就是能够干大事的人。
要不是因着她公主的身份不合适,摸金校尉都想把她招来,绝对能把这一行发扬光大。
幸好李温卿不会读心术,不然听了这话,铁定转身就走。
她作出这个决定已经够艰难了,再让她把这一行发扬光大,再好的礼仪都止不住她原地暴走的心情。
唐染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切,怎么看李温卿怎么顺眼。
他就喜欢这种懂事的天潢贵胄。
而且不得不说,李温卿确实很有魄力,从古以来讲究的都是以孝为先,逢年过节都要祭奠祖宗,更不要说挖祖坟这种大逆不道的谁了。
不过唐染最近刚琢磨了一个赚钱的法子,便和李温卿说了起来。
李温卿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嘴边的茶水喝也不是,放也不是,觉得自己多年的素养都快要在今天耗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