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展肖甩着袖子,大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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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文渊快马加鞭赶到帝都时已是几日后的事了。
递了拜帖,文渊被一路引到了儒帝的寝宫中。
“黎儿呢?黎儿呢?”文渊一声高过一声的大喊道。
“大胆!不得无礼,陛下寝殿内不得大声喧哗……”
话音未落,展肖已经悻悻地打断了,“霍公公,带他们先下去吧!”
宦官俯了俯身应了声便一挥手将屋内所有的侍从侍女屏退后,自己也退出了寝殿。
待殿内仅剩文渊和自己两个人时,展肖方才悠悠的开口了。
“长姐的尸身已葬入泰凌了,她是我们七星国的英雄。”
文渊瞬间猩红了双眼,怒目而视。
“英雄?呵呵?怎么就那么巧?大风大浪都经历了,却偏偏是最后一战?”
儒帝的心思他怎会不知?即便不用测算之术也会猜到一二,什么殉国?分明是他展肖忌惮黎儿平定胡部收回易恒、南钦两座城池功高盖主。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会不知道?”文渊咄咄逼人的气势令儒帝坐立难安,却不得不强自镇定。
的确,文渊的揣测是正确的,长姐的死确实是他暗地遣人做的,可这都是逼不得已之举。
他初登大宝,即便是有剿灭尹雪兰之功也是在长姐的帮助下方才完成,对于七星国贡献实在寥寥,若长姐再顺利收复了失地,平定了胡部,那么他更是无法在这金銮宝座上坐的安稳。
那日展黎临行前送来书信,他本无意,可最终却还是听了文熙的话,安排了秃鹰前去行刺,如此这般,既稳定了宝座,长姐又赢得了身后之名,方使朝局稳固。
“寡人就知道,瞒得过花暖放,却瞒不过你。”展肖定了定神道。“可是,长姐她不能活着回帝都,身为谋士,其中利害你应当再清楚不过,寡人这样做,都是为了稳固江山,如今的七星,再经不起半点动荡了,长姐若在天有灵,相信也会理解我的苦心的。”
文渊死死地瞪着一步步从榻上走下的儒帝展肖,若他不是皇帝,他一定会亲手宰了他。
可儒帝的话并非毫无道理可言,身为谋士,自幼修习谋术权术的他自是知晓其中利害的,可为何偏偏是黎儿?若他一早算到是这般下场,那她宁愿永远不要去打搅她安稳的人生。
“终究,我还是败了,一败涂地……”
“兄长不是已经得到了南牟族储君的位置了吗?何谈一败涂地之说?”文熙不知何时自后面走出来道。
文渊抬眼,苦笑了下,“呵!储君之位?与我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没了黎儿,我存在的意义何在?”
文熙默默的走到了文渊面前,重重的跪了下去。
“兄长,南牟的皇位可以是你的,可这七星江山,我却不能拱手相让,抱歉。”他知晓兄长对展黎的心思,如今刺杀一事又暴露了,二哥一定恨死他了,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有跪在他的面前忏悔了。
“我已经给了你了,为何……你就是不肯放过黎儿?”
黎儿她本便无意朝政,若非如此他即便拼了性命也要将她送上皇位,可最终还是逃不过为皇位而牺牲。
文熙讪笑了下道:“兄长在意长公主之心,究竟是谋士为主还是倾心所致?”
这些年,他虽未时时跟随在兄长身边,可是,单从展黎过世后兄长的所作所为来看,应该不仅仅是一个“败”字使得他如此这般吧?若真的仅仅因为败给了他或许兄长当初也不会那么洒脱的离开七星国,回到族里。
如今展黎死了,他却一身大红喜服风尘仆仆而来。
算算日子,也该是他和昭宁郡主刚刚大婚后不过几日吧?
瞧这一身繁琐的喜服,怕是尚未洞房便得知了展黎的死讯,抛下昭宁郡主日夜兼程赶到帝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