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们交往的时候,俞舒这样温软地说话几乎是第一次,因此袁子遇听到的时候,神情也不觉地一愣。
烫热的温度在皮肤表面停留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带来的疼痛却侵入骨髓。
俞舒还是一副怔愣楞的模样,倒是袁子遇,很快反应过来,去查看了一下俞舒的烫伤之后,便带着她去了医院。
医生简单地为俞舒处理好轻微的烫伤,然后嘱咐了些注意的事项。
俞舒听后并没有什么反应,站在身边的袁子遇却是听得认真,还连连点头应答。
之后袁子遇还去病房拿了一些药带回去。路上,俞舒靠坐在椅背上,气息似是有些无力地对他说道:“今天谢谢你,麻烦了。”
正在开车的袁子遇转头看了她一眼,接而转过头,语气淡淡地答道:“应该的,就算我们现在只是朋友,我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朋友,俞舒听到之后,嘴角忍不住提了一下。
他们哪还能是朋友。
只不过不管是不是,现在的她真的没力气一个人走回家去,有一个人在身边,不管这人是谁,总归是件尚算安慰的事。
袁子遇将俞舒送到了公寓楼下,见她下车的时候脚步有些虚浮,便也有些不放心地跟着下来。
“我送你上去吧,你现在好像很累。”他走上前去。
俞舒现在的确很累,所以更没有精神去应付他。
她接过他手里的药,接着清淡开口说道:“药钱我找机会打给你,还有再谢谢你,今天很感谢。但是其他的,就到此为止吧。”
袁子遇的手一顿,接着像是有些自嘲地开口说道:“你真是一点机会情面都不留啊,如果换成是严缙,你会这样吗?”
俞舒的眉头稍皱了皱:“跟他有什么关系?”
“严缙最近不是跟路氏的大小姐走的很近?报纸上网络上的那些报道,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知道又怎样,俞舒原本是不该有什么心虚的,但是现在,她心里真的开始没底。
袁子遇的眼睛向来看东西很准,俞舒此刻心情的波动,他自然也能察觉到。
“当初我不过算是跟你和平分手之后出了国,而严缙呢,他是另结新欢。俞舒,双重标准可不是这么搞的。我知道我们之间早已没了什么可能性,现在我也只是作为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朋友来为你做的这些说的这些。但是对严缙呢,难道你还想之后跟他再续前缘?”袁子遇低沉开口道,目光也是沉的。
俞舒则被他步步紧逼的话弄得脸色有些苍白,很多事情,她没敢去想过,但是不代表不会发生。
袁子遇就是将可能发生的现实残忍地剖析在她的面前,让她无处可逃。
因此,她现在算得上有些狼狈地说道:“我跟严缙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评说。”
袁子遇嗤笑了一下,似乎因她说的话而感到有些可笑;“是啊,我们谁都不方便插手别人的感情事,不过俞舒,你知道吗,除了你,其他人的事我还都懒得去插手。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就再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永远不可能对你做到完全放手,你记住这一点。”
袁子遇开车离开之后,俞舒站在原地又呆了几分钟,之后便缓缓转过身,上楼了。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内,因为光线很暗,在人的脸上投下一层阴影。
“老板,现在要回去吗?”司机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回去吧。”严缙闭了闭眼,接着转过头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又是两天过去了,这两天,严缙跟路潇潇的“绯闻”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严缙在办公室里大发了一通脾气,赶上来汇报工作的经理层们个个噤若寒蝉。
这小严总也不好惹啊,更何况还是他们先出了纰漏。
待屋里的人走拿着文件走出去之后,严缙才坐回到办公椅上,伤神地揉揉太阳穴。
“我说,”站在旁边的迟为泽有些看不过去了,上前说道,“就算是他们做错了事,还值得发这么大的火气?”
严缙没有回答,只不过眉头皱的更深了一分。
这个时候迟为泽当然是站在他这边的,也不是存心去找他的不开心,但是事情摆在这里,光发火也没什么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去解决。
“我知道你不全是因为他们做错了事,媒体乱写的那些报道,你也看到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迟为泽问道。
严缙睁开眼睛,眸光暗沉:“你去联系的那几家主流媒体,怎么回复的?”
“别提了,可能事先已经有人给他们打了招呼,让他们可劲儿地乱写。而且那些媒体整日里看到个所谓的大新闻就揪着不放,这么个挖八卦的好机会,他们又怎么会放过?”说到这些迟为泽也是一脸的焦急无奈。
对于谁会做这样的事,严缙心里也有些底,原本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但是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再躲避,就不是他以往的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