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激动,我让自已不要激动,因为,我只是考虑需不需要对她同情而已。
我的平静让她感觉到奇怪,她似乎也知道自已激动了。
她坐下来,叹了口气,说,梁田,你的很多猜测,包括你的行动,都是来自于你的臆想、你的偏执和你对别人的敌视,你得改,真的,不然,以后会吃很多亏的,这几次你的命差点没了,难道你还认为运气会一直眷顾着你,梁田,做事不要冲动,要冷静……
我漠然地看着她,原来,这么久我做的一切,她是这样理解的。我突然笑起来,我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喝干,说,对,你说得对,连张虎这样的人你都能容忍,我他*妈怎么就不能冷静呢。
罗雪说,既然说到这些事,我不对你说清楚,你还以为我不讲理,我错怪了你,那我就一件事一件事对你说清楚。
先说那次买衣服吧,因为你进了派出所,我只能找苏博帮忙,我欠了他一个人情,他说厂里接待一批客户,想请我表演表演我获奖的舞蹈助助兴,当然,他没有强迫我去,可我不想欠他人情,所以我答应了。
他说演出服不能太差,得重新买,他知道我们的生活情况,所以陪我去买裙子,那天买裙子肯定是演出用的,但的确不排除他有私心,我们毕竟以前关系不错,趁此机会想送给我。这个,不能算什么吧,可我,为了不让你伤心,我退给他了,一万多块钱一条的裙子,梁田,我想,只要你不误会我,没关系,我不穿就行了。
再说上次你录视频的事,他想让我到娱乐城去上班,那边条件好,工资高得多,他说至少上万,他想让我发挥特长跳舞做表演,可我不同意,我知道娱乐场的复杂,色男太多,我去了,肯定会遇到很多麻烦事,你更不会放心。
于是他就让我到开娱乐城做市场管理,那天你看到的,是我和他一起去面试,面试在六楼会议室,这个你可以去调查。这件事,因为你的过敏反应,最终我放弃了,梁田,我们离婚了,我说过无数次不要你管我,可你在乎,我知道你是对我好,我也想,或许我们还能在一起,所以,我决定放弃。
好了,再说张虎的事,你又被关了,而且被张虎的人跑派出所打了,我再次请苏博出面把你捞出来,可我知道你对苏博成见太深,我没对你说真话,是怕刺激你。后来,厂里决定对你们全部开除,但苏博考虑到你的原因,放过你,当然也得放过张虎,权衡再三,决定只开除一个人,就是吴森。
那两天,张虎得到了消息,他找了关系求人,可决定权在苏博手上,而苏博坚决不松口,张虎最后找到了我,他知道我和苏博是同学,而且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所以,只要我出面,苏博肯定会放过吴森,他为了把事情办得稳当,那天,他带吴森亲自对我赔礼道歉,感谢我,让我一定参加晚上的饭局。
他带话说,只要吴森不被开除,以后,你和他的恩怨一笔勾销,绝不为难我,梁田,你想想,这样的局面,你用命都没换来,我怎么能不答应,可我不敢对你说,我悄悄去了,而结果呢……
她满含不满,带着怨气,一口气发把我的疑问、她的委屈统统发泄了。
我的确震撼了,这一切,我的确是完全没想到。
我沉默了几分钟,我把事情的过程再次梳理了一次,我明白了,我躺在病床上苏博恶狠狠地对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说,“……你以为你会打架就很了不起吗?傻*B,老子告诉你,你tama就是一个蠢猪,老子只需动动脑子,就把你玩死,你老婆乖乖上我的床,你现在躺在床上,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句话,让我这辈子也无法忘记,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里面的真正含义。
我是傻*B,的确是,但所有的一切,并不是罗雪以为的这样。
我可以肯定,苏博为了完成他姑姑的要求,成为娱乐城的老总,他设计了整个骗局,最终的目的是让罗雪成为他的玩物,把罗雪弄到娱乐城。
刚才罗雪说的一切,特别是张虎那件事,完全是苏博暗中操作的,这也正是我那天很奇怪张虎这种没多少头脑的人,怎么可能想到请罗雪吃饭。
那天,肯定还有一个陷阱,就是让罗雪吃了迷药之后,苏博一定出现,他以怎样的方式害罗雪我不知道,但罗雪肯定会受尽污辱的。
我的出现,是意外,我虽然破坏了他们的阴谋,但我却落得自残的结局,而且,可笑的是,罗雪根本不买账。
但迷药的事,绝对是真实的,我做的一切,是有意义是,是起了作用的,是帮了罗雪的,只是,她反而认为,我是小心眼,我是故意破坏她前程的那个绊脚石,她已根本不相信我了。
我知道我再激动不仅没有意义,罗雪也根本听不进去,解释是多余的,点醒她根本不可能,我只能尽我所能提醒她,让她在和苏博接触的过程中保持警惕。
所以我说:罗雪,有些事,我的确不清楚,没想到。特别是你对我的情,我很感动,我会记在心里的,但你想过没有,这一切,会不会是苏博的阴谋?
罗雪“砰……”一声,重重地将茶杯拍在桌上,狠狠地瞪着我,气急败坏地指着我,梁田,我说了这么多,你竟然还这样固执,真是不可理喻,我再次对你说一遍,苏博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上班,好好挣钱,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听到了吗?
她的怒不可遏让我不知所措。
不过,我突然反应过来,她是苏博的女人了,试想,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容许一个外人说她喜欢的男人是卑鄙小人呢?
她已不是出轨,她的身心,已属于苏博了,她已经以苏博的女人自居了。
我和她,已是路人。
就像以前,她不容许沈华说我这样不好,那样不对一样。